第4章 路修远（1 / 2）

于是路歧不搞事不作死，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听从老婆婆的安排换上了青衫长衣，留了长头发挽起了发髻，在老婆婆的带领下伪装成她的小孙儿，一一认识了村里的人，再名正言顺地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

老婆婆姓郑，名秀睛，是村里有名望的医生。当日是清晨山上采药遇到的路歧。路歧问她，怎么不问问他是哪里人士，为何会躺在山林里，可是否有仇家追杀，就这么轻易地收留了他？

郑老太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手上缓而有节奏地捣着药，将视线移向远方山林。

“天地万物，造物有灵。来者是缘，人世千百轮回间，三生荼靡中注有此一遇，何敢问因果？何敢问缘由？来者皆为客。”

“此后日子里你尽可在此住下，若时日到，你要走，只需知会我老婆子一声。这房子大，多一个人不多，我年岁已高，此后有个人陪着已是高兴不及，只怕你嫌嘞。”

“怎么会，”路歧站在一旁帮着将全部放在木桌上的药草一一分门别类，嘴角边挂着和煦的笑，“是我三生有幸才是。”

“孩子，你说你叫路歧？”

“是。”

“这名字可是曲折坎坷啊。”

路歧轻笑一声，低声应了声“大概吧”便继续着手上的忙活。

“可有字了？”

“字？”路歧摇摇头，“家中徒生事故已有多年，还未尝取字。”

“那我老婆子今个帮你取个可好？”郑老太抬起头来望向路歧笑弯了眼眉，“这么大一小伙子，再过一两年都可行冠礼了，你看你，眉清目秀，长相颇清润，那天村里的姑娘们脸红了几个你可看清了？没有个表字怎成？”

“奶奶，你可别取笑我了。”路歧笑得有如风拂绿波，雨打林叶般温和。

“嗯……路歧——既叫路歧，那表字取修远如何？”

修远？路歧心里一颤，路歧，修远，脱口而出便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郑老太点点头，“名为路歧，表字修远，这样一来，这路虽崎岖多岔，长路浩漫，山川相缪，可人一生若可趋于大道，修本心，远襟怀，虽不必同，尽可同归。”

天下大道，吾道不类。殊途之始，同归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