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毒液决定重写，16和江武的故事。因为太想念16了。

第一章：

十六本是皇宫里一名暗卫。职位不高、却也不低。若是谈论个名头，也就是个不怕死的小孤儿。五岁因贫困而被带入宫中训练，安安分分地度过二十年。说这人是无样貌、无身份、无过人之处，手指头掰着数出也就一长势：忠心。

天子将他们如兵器一般锻造与挥洒，心中不有怜惜。适应刀尖上的日子，过着过着就成了习惯，反应甚至有些敏感。

夏日夜间微凉，相比白天的炎热是好些许多。而今日正好是十六换更休息之日。返回卧房，脱下一身黑衣素布，扯下头顶布条，头顶的乌黑秀发落下垂肩，走到屏风后踩入木桶里。这种沐浴的享受，并不是常有。

迅速清洗完毕后，十六便是为心爱宝剑进行擦拭。明亮黄发的烛火照亮屋内，不远处坐着个人，双目透出专心的神态，仅仅是对着一把剑。

蜡油燃尽，十六才收回一切物品，准备入睡。天气热得有些烦躁，打开床头的木窗，迎面正好对着是那一轮银白的明月。

灰色的光线倒影从外头偷偷爬进来，映在十六的身上。像是这月光的魔力使得温度仿佛降了一点儿，屋外的树叶抖动出簌簌的声音，即使浅眠当中，十六也会留意。

好光景和微凉风带进屋子里，终于让十六安心进入梦乡里。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光感与灼热像是烧到屋外，空中漂浮着还有热温。

十六掀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未看到外边的旭日，已猜到此刻的时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无聊之际竟是像孩子一般在那儿瞧着脚丫子玩，脚板一上一下地晃荡，直到肚子发出声响才肯收起玩心。

脚掌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放慢速度走着。明明是两三步能去的地方，偏偏喜欢这凉地板的触感。

直到脚被弄脏，十六才走去洗漱。手持软布擦拭，脚趾上显露的伤痕与甲片上的参差不齐，令他想起童年时与人如恶鬼的生活。那时他可以为一个馒头和一群小孩打架，头破血流却也是家常便饭。年少的蛮横和不要命的性子早已被他摒弃。

整理完毕后，每日的练武是必须的。上身光着膀子，唯独穿了一条被黑腰带绑紧的长裤。袒露出胸膛和后背，让太阳更加照射到身躯，本是褐色的肌肤被汗液包裹起，显得是如此硬朗与诱惑。额间沾染发丝一缕，尖端洒下的液体飞溅，也有几滴落到剑上。

宝剑无名，是十六给予的名字。它本是一把普通的武器，而且有些笨重。可入了十六手中，行云流水地使用是最自然。

剑影上照出的是犀利尖峰的眼神，黑瞳如手中剑一般，锋利的刺出每一寸空气当中。剑魂合一，灵器唯一。

休息的一日，除了练武，自然是出宫觅食。十六最爱的是一家驻宫外城内的馒头店，名为张记馒头。穿着朴素的暗色服饰，混迹在人群当中，凭着那张普通的五官，倒真的没人察觉他是一名效命皇帝的暗卫。

习惯性地选择角落，无人注意到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水，很快热腾腾的馒头和鲜肉包被盛上来。筷著夹着肉包，撕开白色蓬松的面儿，里头流出滚烫的油水，肥瘦肉兼有的一坨塞在里面，咬下去时面与肉和结合，最后再喝上一口茶水解腻，两盘五个肉包和五个馒头就这么被吃完。

在返途的路上，十六察觉今日是有些不同。百姓似乎都在讨论着什么，走到公榜前看，原来是镇国猛将回朝。关于这大将军的来头，十六只知道皇帝十分疼惜这位出身庶民，之后却依靠自身的实力一步一步攀爬上将军之为；另一点则是传闻他身高八尺，威武雄壮，青髯满面，浓眉大眼的猛汉。百姓之所以如此议论此人，也是因他战绩累累所得他们的爱戴。

对于这些事，十六也只是过耳就罢，并不上心。

在城门限禁的时间内回到宫内，进了屋子里，才发现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十六连忙放下手中的黄纸包，问道。

“头领。”

“又去买包子了？”

“是。”

“坐着吧。”

十六头一次因为包子有些难堪。坐在中年男人的对面，接过他递来的茶水，灌下一口在嘴中。

“你是阁里的武功排第五，对吧？”

“是。”

“宫里也养了你二十年吧？”

“是。”

“现在是时候报恩了。”

十六抬眸，将视线从桌面移开，正视前方的男人，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皇上有令，需派一名暗卫前往跟随将军，有何事记得禀报。”

听完这一番话，十六点头，虽不知其中原因，但也无碍。头领看见十六一脸干脆爽快，心中有些踟蹰于是多加叮嘱。

“出去外面不比皇宫里安分，你要更加小心谨慎行事。”

“十六明白。”

此刻的十六其实是并没有真正理解头领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