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爹(1 / 2)
聂薇再次醒过来,明明灭灭的烛光已经亮起。许是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亮光,聂薇抬手要遮遮眼睛,不想竟牵动了伤口,疼得叫出声来。
便有一只手轻柔地拍拍她的手背,声音里带了诱哄:“阿薇乖些,伤口不能乱动。待你好了,义父给你些好玩意留着玩。”是沈若白的声音。聂薇细细听着,不知怎的,听到最后就突然笑出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面前的青衫男子。
原来真当她是小孩子哄。聂薇大起胆子,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沈若白的衣襟,眼睛也笑得像个月牙儿:“义父说话算话么?”
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着孩子的娇憨,沈若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像这衣襟,仿佛都被这孩子捏在手里,不禁慨叹,原来自己权势滔天这许多年,竟也不如庆国公聂岳日子来得快活。有这样一个娇娇女儿,真是怎么疼也疼不够。
沈若白伸手轻刮聂薇白皙得仿佛透明的鼻尖,淡笑道:“你可是第一个敢这样问本王话的人。”又想了想,状似为难,“只是,若是阿薇今后都不走了,阿薇想要什么玩意都有的。”
突然之间就扁了嘴,聂薇亮莹莹的眸子有些失望。她还是要走的。清渠王对她好,不过是看在她为他挡了刀子。且这分好能持续几时呢,只怕时辰久了,清渠王仍是梦境中那残忍无情的上位者。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借着这份恩情,在清渠王心里留下哪怕一丁点位置。
沈若白见她不言语,也敛了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连骗骗义父也不肯。”聂薇嗫嚅了片刻,甫要开口,沈若白又为她捏了捏被角,“你父亲白日里来瞧过你,字里行间想要带你回去……阿薇,再住几日,都好了再回去可好?”
“我、我父亲来过了?”聂薇声音里带着欣喜,精神也飞扬起来,连连躺了几日的病气仿佛也少了几分。又似乎觉得这样高兴不太合适,聂薇轻轻松开捏住沈若白的衣襟,将整个人向锦被中缩了缩,声音变小,“当然、当然好的呀。”
沈若白摇摇头,极是无奈,心道果真是孩子心性,心里念的想的全部都表现在脸上。“你且再将养几日,待身子骨好些了,义父送你回去。”这话说完,沈若白便唤了人进来,伺候聂薇用了药。
庆安伯聂岳已是气了好几个时辰。赵氏精心安排的晚膳,聂岳吃也没吃一口,嘟嘟囔囔气也气饱了。
聂岳之前从未与沈若白打过交道,不是没机会,而是不敢,因此聂岳才想不通,怎么自己娇生惯养的小闺女便也成了别人的闺女,还是惹上那样一尊煞神。
王府下人极为恭敬,上好的热茶和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只一家人都没有这个心思,只觉得坐立不安。刀二偏过头冲聂蘅眨眨眼睛,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聂蘅:“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要说什么就快说。”
刀二:“……”我挤眉弄眼,这不是看你们一家子拘谨得很,怎么着我们也算是认识,缓解气氛你懂不懂?臭小子竟然这么不给你刀二爷面子。
刀二呵呵两声:“小公子脾气见长啊。不知道拳脚功夫有没有长进啊?”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