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到这里多久了?”
三五七天的都有。
“在这里都做什么呢?”
“在朝阳王面前耍这些东西。”
祝婴心抚摸着黑鹰,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是啊,很多人表演以后,不得朝阳王的心,被斩了。”
看来,她要见的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啊。祝婴心坐下来,摸了一下身上的玉牌,但愿她的底牌能保住自己一命。
莫约傍晚,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几个人走进来,喝道:“都起来都起来,都把衣裳换上,该走了。”
祝婴心领到一身浮艳的衣衫,品红色花鸟团花舒袖氅衣,下穿松花绿灯笼裤,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绣花布鞋。浮艳的穿着已足够引人注目,她赤金色缎子一般的皮肤,长眉入鬓,一双情眼,眼角眉梢挂罥一段风流妩媚,转盼间,勾得人魂飞魄散。
祝婴心抓着黑鹰,走在前面,她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只怕她还不知她将要面对的朝阳王是什么模样。
是夜,年寿宫。
朝阳王宴请群臣,他将奇珍异宝炫耀一般,一一拿出来,让群臣过目。群臣惶恐地望着被金色长杆钓着走进来的一只纯金打造的鸟笼,一名其貌不扬的少女身披雪白鸟羽所做而成的羽衣跪坐在笼中,她的头疲倦地垂着,沉默不语。
殿中乐声停止,有人在下边用杆子敲了敲笼子,少女惊恐地抬头,她怯怯地望着众人,又有人敲了笼子,她眼中流下眼泪,却张开嘴,带着哭腔的歌声,歌唱山河大地,歌唱每一朵花,每一滴水,歌唱每一个人。即便经历了诸多苦难不幸,歌声中美好的景象,依然亮丽动人,不曾褪去颜色。
祝婴心在殿外听到飘渺的歌声,她抬起头,望向殿中。
听到宣召,祝婴心大步走进殿中,黑鹰突然拍着翅膀飞起来,围着一只金色笼子边乱飞,往即便乱啄,少女紧紧抱着身体尖叫。
满天白毛飞舞,带着点点血迹,仿佛刚才鸟身上拔下来,触目惊心。祝婴心连吹几声哨子,才将黑鹰唤回来。
她抓着黑鹰的爪子,望着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少女,半跪下来,对前方珠帘后的壮硕的身行了一礼,道:“管教无方,望王恕罪。”
珠帘后沉默不语,有人拿着杆子敲金笼,空中哭泣的少女哽咽着,继续开口唱了起来。
这时才听珠帘后响起来冷漠的声音:“……你驯的鹰?”
“是。”祝婴心应声。
“你对你的鹰如何?你喜欢它吗?爱护它吗?”那个冷漠的声音问道。
“是。”祝婴心继续回应。
“既然你有心爱的鸟儿,也该知道鸟儿被伤害是的感觉吧,你的鸟伤了我心爱的小鸟,你说,本王要如何惩罚你呢?”
鸟,他竟然将人当作鸟?祝婴心看着地上带血的白羽,心中厌恶。
她口中说道:“无心之失,尚有原谅的余地。”
“余地?”珠帘后传来哈哈笑声,“余地是本王给的,你哪有资格与本王谈余地。”
“是。”祝婴心顺着他的话应声。
“这样吧,本王的小鸟掉了多少根毛,便从你身上剜多少斤肉,你看如何?”朝阳王道。
宫中一片寂静。
祝婴心暗暗捏了一把汗,道:“在下认为不妥。”
“放肆!下贱的人有什么资格反驳本王,本王说什么就做什么!别说我今天要剜你的肉,就是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一句不字!”
祝婴心低着头,道:“是。”
“来人,脱下去剐了!”朝阳王令道。
随即便有禁卫走进来,架着祝婴心离去,祝婴心说自己走。她站起来,往前走去,身上一块东西坠落在地。禁卫将东西拾起来一看,那是一块龙纹玉牌,中间赫然是“天武”二字。
他拿着玉牌,跪到珠帘前,将玉牌高举过顶。
一只修长玉白的手穿过珠帘,接过玉牌,一个女人嘻嘻笑起来,说:“王,是天武玉牌。”
座下诸臣听到声音,头微微一抬。
珠帘后一阵沉默,朝阳王的声音穿过珠帘,懒洋洋道:“知道是天武玉牌,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去将人带回来。”
禁卫往外追去,将人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