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难灭六欲心(1 / 2)
城门处的草野地边,聚集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却又甚少人交头接耳。
许小山拨开人群,进到内层,只见一个妖冶又清丽的女子正低头凝望,宛若画卷。
这女子妖冶之处,乃紫衣遮体,手腕,脚腕皆缠有花绳,紫纱披下,玉足莲立,柔弱无骨,与这城内的保守女人大相径庭;而清丽之处,乃她如今所做之事——她正低头赏花,九秋香遍布草野,白花如梦,正可谓岁月静好,无人忍心打搅。
“果然是王心璇。”许小山心中喜道,正要上前,见到王心璇出神之姿,亦泛起一阵不忍,遍顾四周,果然有好多男人跟他一样,跃跃欲试却又隐忍克制。
恰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似是顽皮打闹,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咿咿呀呀地往草野旁跑去,引得众人注目,纷纷议论起来,有那登徒子便说道:“谁家小儿,可莫要惊扰仙子赏花!”。
男童在跑至王心璇不远处时,脚上一绊,竟摔倒在地。待他爬起时,已是灰头土脸,细嫩胳膊上,多是暗红擦伤。他这才反应过来,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众人喧闹登时止住,俱都望向男童,男童哭声格外嘹亮,终引起了王心璇的注意。
只见她转过头去,见状微微一怔,接着快步走到男童身前,藕臂伸出,似想安慰,可未有下文;朱唇轻启,却又露出无助神色。
而男童看到王心璇走到跟前,哭声终于止住,但等待许久,都不见王心璇做出下一步动作,于是便又爆发出更大哭声。
王心璇愈加焦急,无助神色呼之欲出,众人这才明白她处在手足无措的境地,俱都诧异起来。
许小山见状,不禁高声道:“王姑娘,你抱起孩子,轻轻摇晃几下,他便不会哭了。”
王心璇疑惑地看了许小山一眼,似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氏,可男童哭声这时又响了起来,她赶紧右臂一揽,把男童抱起,轻轻摇晃起来。
被抱起的男童下巴恰好撑在王心璇的右脚,哭声止住,从许小山这个方向看来,恰好能看到王心璇的侧影和其肩上男童的小脸。
只见男童灰头土脸,眼中却不见一丝痛苦,完全不似跌倒后大哭的孩童该有神色。
许小山正自诧异间,便见男童邪魅一笑,张开嘴巴,黑光一闪,直直咬下。
“小心!”许小山惊呼出声。
王心璇闻声警惕,注意到男童举动,右手一划,便要把男童拍开,可见着男童一脸,终究不忍下手,男童顺势咬下,最终黑气登时萦绕在王心璇右肩。
王心璇脸上一痛,终于狠下心来,真气陡然而出,把男童击飞开来。
众人见状,俱是一呆,忧色频现。
原来王心璇受伤的肩膀处,此刻正汩汩冒着黑血,片刻便浸染了一方紫衫;而被他击飞开来的男童,一阵黑烟笼罩之后,变幻成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看着王心璇,冷笑嗜血。
而许小山瞧见这一幕,担忧之余却涌起一阵欢喜,忖道:“她……她果然是修仙中人,她懂得修仙之术,便懂得炼丹之法!”
王心璇眉头一皱,嘴唇翕动,左肩伤口处登时被一团紫雾包裹,叫外人再也瞧不真切。
这一切做完后,她脸上神色稍稍缓和,看向被击飞的男子,道:“螭吻蛇毒……你是兽神宗的人?”
瘦小男子桀桀一笑,道:“小小年纪,已位临君境,神门三百年天纵之才,果然名不虚传。”
王心璇闻言,讽刺道:“久闻兽神宗八百年前,群星璀璨,当时宗主位列神门二尊之一,降服过螭吻玄蛇一条,拘于青龙涧底,一为镇守宗门气运,二为青龙一脉弟子感螭吻灵压,以得青龙真意,没想到八百年过去,兽神宗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非但尽丧青龙真意,反而炼取螭吻玄蛇蛇毒,修此下等毒功,今我受之,也不过如此。”
王心璇此语,似是戳到瘦小男子痛处,只见他脸色一冷,道:“年纪轻轻,倒是牙尖嘴利。偶得上天垂青,便敢妄测先人,如今你中了我的螭吻蛇毒,体内真气逆行倒施,恐怕连腾挪转身,都做不出来了吧?”
王心璇傲然一笑,道:“迄今为止,我受过焚谷的焚心灵炎炙烤,呆过兵神宫的诛天戮地剑阵,听过如是寺的‘法灭悲曲’,遇到过各大名流望族的奇毒诡术三十余记。一个‘螭吻蛇毒’,又能奈我何?”
“大言不惭!”话音未落,瘦小男子欺身上前,手上黑光一闪,乌黑蛇牙便出现手中,寒光凛凛,杀意四溅,“今日我青龙一脉弟子莫北公,便为师门除去你这个心头大患!”
王心璇身形微动,便欲躲开莫北公的前冲之势,可接着脸色一白,面若金纸。莫北公刚才所说“真气倒行逆施”,果然所言非虚!
莫北公逼至王心璇近前,乌黑蛇牙势如破竹,随莫北公幻作一团光影,雷点般打在王心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