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她还是动手了。
寂静的夜,只有白鸽的喘息。但她的心里很乱,仿佛能听到孟欢的血淌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办?
既然做了,就要想办法做好——白鸽心里只剩这个想法。她不愿意去想孟欢的幽魂是否正哀怨地盯着她。
如果不处理的话,法医肯定能查出来孟欢的死因,而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和她住在一起的白鸽。
处理的话,又该怎么办?白鸽的心理素质并没有强到这个地步,想来想去自己也是个冲动犯罢了,又不是个心理变态,要不去自首好了。
白鸽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孟欢没有闭合的双眼上,她突然有点害怕地上的那人会不会突然动了动眼睑。
就在她的心悬在一根线上的时候,玄关处穿来了开门声。
像是一座高塔狠狠地压了下来,白鸽的大脑嗡地一声失去控制,她有意识地等那人把大门关上,才轻轻地拧开了房门的把手。
“有人在吗?”是余若菲,是她回来了。
白鸽的心像是在一根线上跳舞,在这短断几秒,她仿佛再体验了过去四个人的愉快时光,又回到了她被另外三人折磨的日子,在轻松与愤恨中,白鸽迈着缓缓的步子走了出去。
“白鸽?是你吗?”余若菲的声音越来越近,这声音在他人看来可能是天籁,但白鸽却感觉自己正被处以极刑。
在余若菲看到白鸽的那一刻,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像是很不高兴一样,但她觉得摆臭脸就是白鸽的日常罢了,于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礼貌性微笑,想要打招呼。
但白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仿佛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白鸽侧过头,随手抄起一本堆在桌子上的书,一手拿着,一手混乱地翻着,却摆出像是要审判犯人的祭司一样冷漠而蔑视的神情。
余若菲看着白鸽莫名其妙的行动,笑容还未收敛,便看到一把小刀直直地冲向自己的脸,随即便是从面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她刚想发出尖叫,却感觉后颈传来了强烈的敲击感,眼前一黑,头晕目眩中瘫倒在了地上。
白鸽站定,因为肾上腺激素的作用心跳加快得几乎无法计量,耳边仿佛出现了耳鸣,但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在对自己说:
怎么办?
两个人了——她估计已经没有逃离死刑的可能了,也许她应该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白鸽举起手拿着小刀的手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在不自觉地颤抖。
是肾上腺激素——白鸽这么想着,把刀放到脖颈上,想着古人自刎时的样子。
自杀?怎么可能。
她绝对不会自杀的。
白鸽内心中的某一处突然叫嚣着,像是渴望雨露的小草冒出来了一样——还差一个人。
于是白鸽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每次都要跨过余若菲的尸体。她在想,第三个人回来之后要怎么处理——怎样与前两个与众不同地处理。
但来来回回走了有几十趟,白鸽也没想出来什么,就好像她的智商也随着之前两人的血一样干涸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瞬间被愤恨与恐惧填满,又开始想应该怎么处理逐渐冰冷的前两个人。
监控、指纹、手机、不在场证明——白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许多自己的破绽。
真的是漏洞百出的犯罪。
这句话又蹦了出来,像是在嘲讽她一样。
那我该怎么办?
白鸽想要反问那个大脑里的话,但她仿佛感到了一股寒气一样,打了个寒战。
齐紫淑,回来了。
第三个人,回来了。
白鸽看着静静的玄关,内心奏出紧张而兴奋的乐章——可能就像运动员进行曲一样吧。
余若菲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进门后把门关上就能看到,于是留给白鸽的选择只有一个。
不能像对第二个人那样拖沓,要速度。
白鸽感觉像是有个人在指挥自己一样,迈向玄关的步子都自信了很多。
“欢迎回来,紫淑。”
白鸽一把拉开门,很明显将门外正在找钥匙的紫淑吓了一跳,白鸽的身体挡在玄关,顺手拿起鞋柜上的抹布——以前的自己是连碰都不想碰的——覆盖在左手上,一把拉住门槛外齐紫淑的手腕,向屋里猛拽。
毫无准备的齐紫淑便顺势倒入屋内,白鸽的腕子微微使力,把她甩在了地上,用脚把门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