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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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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开始慢慢融化与土拥抱。雪本不脏成了水遇见土便脏了,土本不脏遇见水成了泥便脏了。它们彼此不挣扎,雪知道自己会消失现在已经不美丽了,泥知道这是雪与他的告别它一会就走了,最后它将又变成了土,对于土来说这是不一样的日子,比起变得肮脏更厌烦日复一日的日子,平常又无奈。

姑娘坐在店里看着路上的行人,本笔直的路他们走的曲曲折折只为避开这泥水,想想人生就是这样,本都是笔直的路却为了一个坑绕了一生。电话声响了起来姑娘吓了个激灵猛然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楠楠。”

“梦灵你那边上新衣服了吗?”

“啊没呢,这几天都下雪所以人不多也没去进货。”

“嗯,那好吧,等着你进货了告诉我声。”

“嗯,行。”

挂了电话姑娘又望去门外,看着一路的陌生人看着他们走的曲曲折折,看着墙边不肯融化的雪。这墙边的雪在寒风中孤立着,就这样,没人再会多看他一眼,再也没有人欢喜抚摸它,可是它依然在那不离去,或许它也坚定的想过要离去。可是风一吹,它又想再多看一眼这厌恶世界,就这么看着不为自己也不为谁,更没有任何理由。它就这莫名其妙的站在风中,你看不透它,它更看不透自己。

姑娘还呆呆的望着外面,外面景物逐渐消失前几个月的夜晚又回到了眼前,想着想着眼眶湿了。

那天姑娘给黑子打完电话便要关了灯借着未醒的酒劲睡去,时间慢慢流逝每一秒都仿佛是一次强烈的敲打,敲打她颗孤寂空无又脆弱的心。躺在床上慢慢的忘了自己翻了多少次身又起身抽了几支烟,睁着眼看着灯火暗淡外面知道自己今夜无眠,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些以前的夜晚想过的问题,起床忘了的问题。

可是这晚这个问题在一霎那间做了抉择,也对着以前做了诀别,可是再这一霎那间又有着无数的思绪,无数的无奈,像雨水一样向她冲来。

“喂楠楠,你还在忙吗。”姑娘突然拿起了电话打了过去。

“不忙了,刚忙完马上就下班。”楠楠说着,“对了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大事情吗。”

“没,没什么大事情,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不想干这行了。”姑娘看着窗外平淡的说着。

“啊,为什么不想干了。”

“我也不知为什,就是现在不想干了,不在想过这种生活了。”“嗯,不想干了也好,这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行当,有时我也不想干了,但是真习惯这

种生活,也惧怕新的生活,害怕找个工作时有人看见你是说,‘说你以前不是个陪酒的□□吗?今改邪归正了,’想想都可怕。”楠楠说的低沉,“梦灵这真不是吓唬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你要加油!曾经我还有个同事转了行又回来了,但回来又没了勇气。有时我也在想当初为什会入了这行,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现在想着活好每一天开心就好。”

“嗯,楠楠姐。”

“梦灵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敢往后看,现在我连往后看的勇气甚至资格都没有,有时我也会想我以后会结婚生子,但转眼想想我干这行以后嫁的男人是什么的样的,或许是个流氓但我也很开心,至少深夜不在大街上独自走着,至少不会再跟陌生人装作很熟不用假装很开心。梦灵啊,你以后一定在白天好好生活奋斗不要再回这没有太阳黑夜里,你不管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曾经跟我说过我是你这座城的唯一朋友,那时我笑了,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包括你。不行我真的喝多了又胡说八道了。”楠楠站在马路边转身吐了起了来。

“楠楠姐你没事吧,你在哪啊我去接你吧。”“不用你接,我一个人走挺好的。看这条大街上就我一个人,所有的路灯都为而亮,梦

灵啊你先别睡,我一会去你家睡。”“嗯,你走慢点。”

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在空荡荡的城市里为自己一个人呐喊,无人去听着,这万家的灯火有着千颗孤灯照耀着一个孤影在独自徘徊。

曾经过了有多久,仿佛就在楠楠的后面,附在她的影子上,或许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醉醺醺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可那时满腔欢喜,现在满腔的忧愁是如此悠长。欢喜来自何方,忧愁又来自何方,不解而答,是荏苒的时光告诉她答案,以前的时光就如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在欢喜温暖中摧残自己,现在不舒服了又全怪在了以前的自己,为现在的自己悲伤着。

走了好大一会累了楠楠抬头看了看前面楼只亮了一盏灯,那盏灯很暖像着太阳一样,因为那头有着人在等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扶着电线杆歇息了起来,转头望去电线杆那一个个扎眼的小广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无痛人流的广告刺痛她的心,迷药的广告刺痛了她的心,寻人启事还刺痛了她的心,楠楠扶着电线杆哭了起来,这些平淡的广告谁会看着,唯有这些平淡孤独的人会认真的看着,然后再认真的想着,仿佛这些广告就像她的一生,她们只好默默的流泪,默默的在空无的大街哭诉。

走啊走啊,离着那盏孤灯越来越近,走啊走啊,终于到了跟前却站楼下看着灯发起了呆,就这样发起了呆,不问着理由,问起理由会有着千万个解不开的理由。

楠楠站了许久又转身走了回去刚好电话也响了起来。

“喂楠楠,你快到了吗。”

“快了,再过一会就到了。”

“对了楠楠,你还能找到我家门吧,要不我下楼等你去。”

“不用了,这一片除了二十四小时超市就你家灯亮着了。”楠楠站在风中说着。

“嗯,那我就不下去了。”

“嗯行。”楠楠接着往外走着,走去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一箱酒摇摇晃晃的朝着姑娘家走着,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醉因为她感觉自己还活着。敲着姑娘家的门笑着,把那些苦涩埋在了心底。

或许我们彼此都活的无比坚强,对别人,我们彼此活的的无比脆弱对自己。

“楠楠姐快进来。”姑娘开着门说着。

“梦灵外面还有一箱酒你抱进了,我今天高兴再跟我喝点。”

“啊楠楠姐,我看你都喝的差不多了,不行明天喝吧。”

“胡说我哪喝多了,再说跟你喝多了你还能把上了啊。”

姑娘担忧着还是笑了把酒抱了进来。楠楠坐在床边用牙开了酒直接喝了起来说,“梦灵这酒是为你以后喝的,你往后一定要加油努力,再也不要回到这个行当了。” 姑娘急忙的打开了酒喝了一口说着,“嗯,我以后一定努力,虽然不知以后我会面临着什么。” “梦灵什么以后明天再说,你只要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厌恶的就够了,以后的路肯定比着昨天好,比前天更要好,人生的路是往前走的,不是往后看的,可是我们总是往后看,前面的话当了空话。”楠楠拿着酒瓶说着,“那么好我们今晚不看以后也不看以前,来为了当下干了。”

“好干了,为了那些不曾想过的事情,为了那些曾经想过的事情。”姑娘大声喊着说。

酒落了多少次肚,又走了多少次心,每次都很走心,可是起了床忘了过半再往前走几步烟消云散,又转了回来可是,这几步要走多久啊。

俩人坐在孤灯下照出了两个影子,酒瓶终于可以碰在一起来一个清脆的响声,抨击着看不见的孤寂,她们把酒言欢转身留下说不明白的泪水。喝啊,喝啊,醉了,她们仿佛活在一场梦里,像死了一样,却又活得无比真实。

姑娘坐在店里看着阴凉处得雪慢慢融化,时光就这样随着雪的融化,随着她的空想慢慢流逝,仿佛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哎!老板你这衣服怎么卖的。”

“啊,那衣服今年新款,卖120。”姑娘从一个人空想中回过来神。

“老板能便宜点吗。”

“110块好了真的不能便宜了。”“100块吧,行的话我拿走了,再说你看这大冷天的也没有人出门。”

“好吧,那你拿走吧,不要出去跟别人说一百卖给你了。”姑娘朝着大街上看了一眼,

仿佛看穿了整座城市。

姑娘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那些一霎那间发生的事情,时光一转却到黄昏,姑娘瞅了一眼表便拿起包关门离去,走去空无的大街,走去这虚有的城市,走去不知是不是家的家。

“梦灵这么早就关门了。”旁边开店的老大妈问着。 “嗯,这几天天太冷了晚上人也不多,刚好今天有点累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划算。”

“嗯是啊,不过马上就快过年了买衣服的人也就多了,我这几天也没卖多少,一会我也关门回家去。”

“嗯,那阿姨我先走了。”

姑娘从着这条街走到头转了个弯走到了另一条街上,看着亮着灯的书店,就这么几步路她跟黑子从未相遇过,姑娘总是会莫名的想看一眼那书店,真的看一眼就好不曾再往前走几步。

黄昏逝去,寒月挂在了天空带来了一个寒夜,顺便把那寒风照的更加冰冷刺骨,路灯照耀着低着头走路的人们,把她们的影子留在后面,到了下一个路口消失了又再下个路口出来一个新的影子,就这样后面的路随着消失的影子遗忘。姑娘总是往后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就这样无处可逃。

姑娘又转回了来时的路坐上了公交车,透过窗看见外面的灯火闪耀着,自己坐在里面暗淡的没了影子。她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仿佛感到了时光的流逝,更加感觉自己暗淡。

姑娘站在她与黑子第一次吃火锅的地方,她站在门外痴痴的看了一会走了进去,到了里面走去那最边上的座位。

点完菜姑娘望去她和黑子曾经做过的地方,上次她和楠楠来也是坐在那个地方,这时望去仿佛望见了自己眼睛正朝着她现在坐的角落望去。刹那间一切仿若静止了一般,多日以前的自己看到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看见了多日以前的自己,看出了什么,还是那样丝毫未变着。

姑娘吃着菜又流起了眼泪,这时没人会问她,“你怎么哭了。”她却在心中默默回答说,“被火锅辣的。”对着空气举起了酒杯扬着头喝了下去,眼泪顺着酒进了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眼泪模糊了双眼灯光变成了万点光影,拿了张纸擦了擦眼泪继续笑着吃着,可是有些无奈。

吃完饭姑娘走出了门,站在公交站望着火锅店里来来走走的人们在心里想着说,“他们出了门走向下个路口或许就走散了,等着下一个重聚不知又是何年,散了又来了会不会带着那些虚无的理由。我走到了外面,外面的寒风给了我一个拥抱,我竟然卑微的感觉有些暖,那些嘈杂聒噪的声音是在呼喊我吗?那模糊奔跑的身影是来追寻我吗?我一个人走着是为了自己而走吗?”姑娘想了好多只好摇了摇了头又从着公交站走到了超市买了一盒她曾经最喜欢的烟,打开来蹲在那里抽着,突然间头有些晕分不清是自己喝醉了还是太久没抽烟了,就像这风分不清冷暖,这世界分不清真假一样。

黑子坐在店望着那棵小树苗仿佛时间一晃它就变成了参天大树,与着以前的梧桐树一样,可是时光轮转望见它一点点的消失变成了它最初的模样。

“对了黑子哥你前几个月那么多天不开门又跑到那旅游去了。”小五坐在那看着书问着。

黑子被小五的话问楞住了,顿了一会说,“没有去哪啊,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了,人么总会累的,累了就想睡觉。”

“你说的些什么鬼话,听不懂,等下次你累要休息时先和我说声,我好多买点书备着,都两次了一声招呼都不的,都以为你死了呢。”小五看着书无心的说着。

“哦下次和你说声———一等你说谁死了呢,信不信下次不给打折了。”黑子很滑稽的说着,可心不在此只是假装罢了,此时他的心又仿佛飘回了他消失的那段时光里,那段时光里还是那样,一些看似可笑认真的痛苦占据了多半。

黑子点了根烟在苦想着那几天是怎么过去的,姥爷头七只前是在醉梦中度过,后七天是在梦与现实中度过,可惜寻不到梦与现实的零界点,梦是那么虚幻现实是那么悲凉。

天真的黑了下来,小五看了看表拿起书说着,“书我先拿走了明天给你钱。”话刚说完小五就匆忙的走出了门。

黑子问着,“这才六点多钟你今天走这么早干嘛啊!”

“我爸妈今天说六点半就回了来了。”小五站在门外回着,说完便拿着书在大街飞奔了起来,留下一个暗淡的背影遮住了光遮住了黑子的脸。

黑子叹了口气小声说着,“臭小子,有了爸妈就不陪我了。”黑子喝了口早凉了的速溶咖啡便呆呆坐在那里抽起了烟,烟抽完走进店里一个人转了一圈出去了没说着话,黑子望着那人走远,起了身拉上卷帘门点上一根烟离去。

打开了车门把未抽完的烟扔落的地,叹了口气坐了进去,黑子每次握着方向盘仿佛那句话又响亮的出现了耳边,“姥爷再过段时间我不忙了就把驾照考出来,再去买辆车拉你去市里看看大海。”可惜以前说过的话到了现在都成了空话,不是谁的错,说的时候以为不是空话无所畏惧,现在也不是空话,实现了却无可奈何。黑子望去那空荡挡的副驾驶自打买了车,旁边就没有坐过人。就算以后会坐过那么几个人,也不会留下什么记忆的人,原本只要坐了那一个人这车就有了意义

大雾弥漫了整座城市,让人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也看不清后面的东西,路灯本就暗淡现在更是被雾遮住只剩下一个昏暗淡光晕,就这样连着暗淡的影子都照不出,也找不出。黑子车子开的缓慢,他仿佛喜欢这个看不清的世界,他在自己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喜欢着雾天,又默默的给了自己的答案说,“或许和雨天一样安静,一个是眼不见为静,一个耳不听为静。”

黑子开着车在迷雾中行驶着就这样在迷雾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带着笑容回头看着,换来一脸茫然踩着油门又往前走着,对着反光镜做了一个模糊的苦笑。那个熟悉的身影想必是姑娘,可惜又不是。

时光轮转回到黑子给姥爷上完头七坟的日子里。那日下午黑子踏出低矮的门楼回头了看了一眼一片空无,这时那条老狗也还在,仿佛看不见的时光里离去。他也在那条小路上慢慢走远。等他回到城里时太阳已经快落了下去留下那么一丝余晖,黑子无从去看低着头穿梭在死气沉沉的人群里,这时黑子摸索着手机想看看时间,胡乱的摸索了一会手机还是不见踪影,他慌忙抬起了头在人群叹了口气又低着头接着往前走着。

那一夜黑子回到家自己又是大醉一场,大概半夜黑子醒了酒又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出了手机,摸索了许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点了一根烟哭了,一切就如前几日一样起了床走了几步才发现姥爷已经没有了,有着多少地无奈与不甘的眼泪流不完。

黑子抽完烟起了身走向了客厅打开了电脑看了看时间又关上了电脑,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他又在小口地喝起了酒看着窗外,这时的窗外仿佛就像他的心一样一片空无,看不见什么也想不起什么。脑袋昏沉沉,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真的是一个,再也有什么活人可想。喝着喝着又喝多了,躺在沙发上睡去,没人去喊着他去床上睡,只有哪寒冷的空气把他叫醒。

太阳透过云送来一丝光亮,虽不及灯光却也不昏暗,因知道它会越来越亮,越来越暖。黑子点上了一根烟扔掉了空烟盒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看着姥姥的脸,在一霎那间一朵云挡住了太阳黑子低下了头回了屋子,看着满屋的空酒瓶恍然想起了梦灵,想着过一会打电话给她,好约她出来吃吃饭诉诉苦水,可是转眼一想手机都没了,只好落寞的坐了下去。

那天大约九点多钟黑子出了门,此时卖早餐的大妈正在收着摊黑子站在远处静静着看着等她收完走去,他才望前继续走着,此时黑子生怕有熟人问着他,你这几天去哪了?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晚。黑子还未走到公交车站车子就开走了,他等了十几分钟下一辆车又来了,上了车发现公交车司机不再是熟悉的那个人,前面也没有坐着那个大妈。黑子往后走着坐在了最后面的坐位上,看着上车的人,看着下车的人,仿佛每个人都认识可是杂乱的世让他们互相不相识。他的店铺一划而过,黑子却不敢看那么一眼好像对那里充满了厌恶,因为那里有着周而复始的生活,仿佛坐在那里就会看见自己这一辈子慢慢的老去。

“你这边能补办手机号码吗?”黑子抽着烟装作轻松的样子。

“能是能,你的手机号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吗。”

“啊不是,我办的时候我还未成年呢。”黑子看着修手机的说,眼神里仿佛充满了恐惧因在恍然间姑娘的脸旁出现在了脑海里。 “没用自己身份办,现在已经不能补办了。” “嗯,哪重新给办个手机号吧,在给我推荐个还行的手机。”黑子落寞的说着。

黑子拿着新手机痴痴的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放进了兜里,这时他本想去店里却摇了摇头上了公交车,望着街上人们在低着头走着,又在恍惚中看见了小五子正站在他店的门口,霎那间一股暖意涌上了他的心头,因原来还有人会等他。黑子又往前坐了几站下了车,下车时有些犹豫还伴随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就这样恍恍惚惚的下了车,又这样恍恍惚惚的站在人群孤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又一分一秒的倒回反反复复把人们变得有惶恐,黑子如机械一样挥了挥了手叫着出租车,一挥手出租车来,假使出租车再晚来一会他就放弃了。

黑子下车望前走去,却又想回头,硬着头皮上了楼敲起了姑娘家的门,他却不知姑娘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黑子听着里面无声便放弃了下楼站在楼前抽起了烟,黑子忽然回了头仿佛在嘈杂的世界里又听到了姑娘的脚步声,可是只有那么一阵风迎着扑来留下一片空无。

黑子在心里想着抽完这根烟再不来就走了,烟抽完了还是在风中楞了好大一会自问着,“为什么会这么想见姑娘,是真的喜欢,还是一个人呆时间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话。”黑子缓慢的走出了姑娘的小区,时不时回头看看。黑子站在马路旁想挥手打着车却没有举起手来,无奈顺着马路边走着,看见一家没人的小餐馆吃了顿饭便又折了回去,终究还是落寞的走了回去。

在时间的那头姑娘何曾没有想过找黑子,可是一个人呆久了就不敢去找一个不知道熟不熟悉的人。

在黑子回老家的那天姑娘和楠楠睡到下午三点钟起了床,两人躺在床上看着对方谁也不说着话笑了起来,好久不见个笑脸,这笑仿佛比哭还可怕着。

“梦灵你打算好去哪里开店了吗。”楠楠抽着烟问着。

“啊,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真的喝多了忘了。”姑娘边收着垃圾边说着。

“哦想起来了,老城区那边,你收拾完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吧。”

“嗯行,听说那边有家东北菜馆做的蛮好的,到那边请你吃饭。”

“好,今晚我不喝酒了,对了把你昨晚说的那个在拉萨一块相遇的弟弟叫出来吧。”

“他应该在店里,他就在附近开书店。”

“哇!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他去那边开店的,今晚一定要叫出来,让我这个娘家人看看,看来今晚还是要喝点的吗。

“瞎说,不认识他之前就想去那边开店了,再说我和他也不算熟。”姑娘说着,心里有些莫名惶恐。

那晚姑娘站在街上看着卷门闭着,心里飘来莫名的寞落,姑娘转过头对楠楠说,“算了今晚黑子有事,就不叫他了。”

“啊,那你打电话叫他啊。”楠楠埋怨的说着。

姑娘还是那句话,“算了,他今晚肯定有事算了吧。”对于她什么又叫做算了只是,不敢罢了。

那晚她们走在街上的风是冬风还是秋风风不清,走到那家东北菜馆犹豫了因从里面看见了曾经找她们的客人,这时他是饭店的老板。姑娘和楠楠对视了几秒走了进去,那个曾经的客人仿佛忘了她们。现在想着那时的她们低头哈腰陪笑,现在他又低头哈腰问着俩位美女吃什么。这个世界仿佛就是这样本以为自己活得够卑微了,可没想过曾经比你活得高傲的人也会活的和你一样卑微,世界是公平的,只是折断了许多人的人双臂,蒙住了许多人的双眼,世界又不公平了,最后的公平只是我们都活着,我们活的卑微,她们活的高尚,我们厌恶这个人世间,她们藐视这个人世间,我们无可奈何,她们无可畏惧。

姑娘点完菜朝着窗外望去,仿佛看见黑子点着烟拉着卷帘门,回头望着悲凉的街道,楠楠叫着姑娘,姑娘转眼望去只剩那空无大街和那抬起头行人。

“今晚喝点吧。”楠楠说着。

“你不是说今天不喝了吗。”姑娘装作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说着。

“不,今晚又突然想喝点了。”

“那不要喝多了,明天还要走起陪我来这边接着看店铺。”

“嗯,没问题,这几天我都不上班了就陪着你看店铺。”

俩人喝着酒说着那些无所谓的话,满是欢声笑语,姑娘放下了酒杯在心里想着,“俩个人在一起仿佛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双眼在看着你,也不会再猜想他们的心里会不会有话语声会说你,也更不用装着样子给陌生人看着。一人时全是无奈,两个人是都迎刃而解。”姑娘想着想着出了神痴痴的望着楠楠,楠楠也出了神痴痴的望着外面,一切仿佛在恍然间又倒了回去,倒回了一个人的时候。

过了好大一会楠楠回过神来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喝多了。”

“哪儿有,我在等着你说着话呢。”俩人都笑了笑了喝了口酒。

“楠楠你看到时间在走吗。”姑娘又满脸忧愁的说着。

楠楠顿了一会回着,“有时能看见,但有时候又看不见。”

“时间一直在走着,在意的人看见的走的飞快或走的极慢,不在意的人看不见时间的流逝,时间的话语呈现出了花开凋零,呈现出我们的生老病死,很无奈我仿佛是一个不在意时间的人 。哦你走了,哦他死了,哦今天我死了,这是时间用完了吗?”姑娘在一脸认真的在说着。

“梦灵你真喝多了,怎么突然说这么神经兮兮的话。”“没喝多,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说,反正想说了。”姑娘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

“好了今天不喝了,走吧。”楠楠说着。

“为什么不喝了,你不是想喝酒吧。”姑娘问着。

“感觉咱俩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喝酒,有点嗨不起来。”

姑娘点了点头说,“嗯是有点,可能是今晚我又瞎想多了,现在又想想明天充满了未知不像着以前都过着一样的日子,每天都喝着酒对着那些几乎一样的人,现在想想都开心。”

“梦灵可是又想想,人总是这样今天觉得明天充满了未知,可又过上几天一样的生活,又变成了重复的,明明每天都不样但还是看不出,不知足。”

“我看真的喝完这杯走吧,再这么聊会抑郁的。”

“对了你不找你那个开书店弟弟了。”

“算了太晚了,明天吧。”姑娘淡然的说着。

“嗯,那回去睡觉吧,我好久没有晚上睡过觉了,你以后终于不用黑白颠倒了。”

“说实话,突然晚上睡觉有些不习惯,因为晚上关了灯睡觉一个梦总是做的太长,不管是噩梦还是好梦。”

“好了我看你就是喝多了,莫名奇妙的话说的这么多。”

时光在悠然的走着,姑娘过得悠然不知,倏然回头好像忘记了看什么,再一回头那扇卷帘门依旧还拉着,姑娘往前走了几步,树上唯一的叶子落了。 “您好,旁边的书店怎么还不开门啊。”姑娘问着开超市的人。 “他有好几天不开门了,多数又跑出去旅游了,上次刚去的拉萨这次不知去哪了,你看我这菩提还是他给的呢。”开超市的人说着,“怎么姑娘你找他有事,要有事我给他打电话。”

“算了,我有他电话号码,一会我自己打好了。”

姑娘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寒风穿过杂乱的人群来到她的脸上,黑子站在姑娘家的楼下抽着烟吐了出去被风吹走,若姑娘在多站一会黑子吐出的烟是否能飞到姑娘的脸上。姑娘在路口停下红灯亮了起来,抬着头目光淡然看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减少,到了黄灯姑娘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会给黑子打了过去,又亮起了红灯了那头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黑子扔掉了烟头往前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

黑子往前走着回头看着,姑娘往前走着回头看着,彼此都转了弯,风吹乱了她们的头发遮住了她们的双眼,拨起了眼前的头发再往后看着那已消失的景象。抬头望着前面的人群,低着头走向人群中,他们这时彼此不抬头因看不见自己想看的东西。

黑子开到了下一个路口又转了回去,想着再回到姑娘的楼下再看一眼,或许有着现在的勇气还会上楼再敲一下门,可是又转眼一想若梦灵真的开了门,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在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迷雾想不出一句想说的话或敢说话。

姑娘蹲在地上许久掐了烟起了身,走了几步走到垃圾桶把那剩下半盒烟扔进了垃圾桶。她站在那里对着垃圾的桶的香烟看了几眼,眼泪又在姑娘的眼眶里打起了转。

为什么又莫名奇妙的哭了,为什么站在这般迷雾中哭了让别人看不见你的悲凉,闪耀的灯火笼罩偌大城市和嘈杂高尚的人海,却在迷雾中看着有些灰暗,却转身望去还是那般辉煌闪耀。姑娘本以为自己变了,却转头发现自己仿佛丝毫未变,更看不出前几个月到现在的变化,或许在它一生中自己唯一能看到的变化不是生死苍老,而是她离家的那个夜晚,踏上车的那一刻,在红灯区喝的每一口酒和每一首动情的歌,这一切就如着她心中太阳,灰暗,却望去还是被那灰暗得光刺出眼泪。

他小步往前走着看着前面朦胧得一片,看不清前面的路,看不清前面等你的人,可悲的是你知道前面没人会等你,你却还前面寻着。

黑子车停在来姑娘的楼下往上看了一眼,看见了那盏灯还亮着黑子没有着犹豫跑了上去,房门开着黑子站在门外犹豫着,此时憧憬着一切的对话。 “哎,小伙子是你打电话要租房的吗?”里面打扫卫生的老太太说着,打破了黑子的一切幻想。 “啊不是我,我是过来找人的,这房子是以前一个叫梦灵的姑娘住的吗”

“我想想,好像是吧,以前住的好像是个陪酒小姐,好像就叫什么灵。”

“那她走了有多长时间了。”黑子问着。

“那时间长了,怎么也有几个月了。”

“哦,那谢谢您了。”黑子转头走着。

“哎,小伙子你找她干什么。是欠你钱了吗?”

黑子回头对房东笑了一下说着,“没有,我们是普通朋友,对了您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我没有她的,我不会存,不过她有我的。”

黑子站在那里还是对这个可爱的房东老太太微笑着说,“谢谢您了,她也有我的不过我的手机丢了,连同她的电话号码也丢了,全丢了。”黑子虽笑着说,但说着说着还是有五味杂陈的味道。

“哦,她是个好姑娘,没见她带过男人回来,上次回来还给我带了一串菩提来,你看就是这串。”老太太举着扫把露出了手腕。

黑子点着头笑了笑转了身往前走着,老太突然又喊着说,“想起来了,她走时说要去开服装店,好像在老城区,你瞧我这个脑子给忘,记得她走时我还夸她是个好孩子来。”黑子停了脚步转身又说了一声谢谢便下了楼。

黑子站在楼下点上了一根烟仿佛轻松了许多,这轻松的感觉好似来自老太太的那句,“她好像去开服装店了。”黑子扔掉了烟头上了车,继续行驶在迷雾中,看着远处那么模糊的火锅店灯排,回想起她和姑娘唯一吃饭的那次情景,车速缓缓放慢,火锅店快速靠近,在一霎那间黑子脑海中浮出了一个幻想,自己恰好碰见了梦灵问着她吃饭了没,梦灵摇了摇头说没吃,两人笑着走了进去,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锅底。可是这时望去在朦胧中有着那么一群人,可惜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姑娘看着那辆红色轿车走去,公交车停了下来踏上车的那一刻她想着,此时一个熟悉的人拍了她一下肩,她摇了摇头说着没吃又走进那个火锅店,坐在那里看着刚才坐的地方又看到曾经的那个眼神。姑娘坐在公交的最后面看着窗外,可惜一切都是空想。

车子停了,她望前走着往后看了一眼那扇卷帘门已经拉了下去,就仿佛从未拉开过一样。

天空刚蒙蒙亮老头便开了灯起了床,坐在床边看着拖鞋发了一会呆梳理着昨夜做的老梦,一切如常,叹了口气点上了烟走出了卧室,再抱着杯子在客厅来回走着听着老钟在滴答。走了许,老头站在阳台看雾蒙蒙得外面,太阳还在那里,也穿过了云透过了雾还是显得那么暗淡如同灰色。老头转身看了看挂历自己小声唠叨着说,“过得真快今天就一月一号了十二月没看见就走了,再过两个月,就剩两个月了,哦今天还是元旦啊。”老头又叹了口气。

时间一天一天得过着,以前老头觉得时间过得空白也过得快,现在也过得空白只是在等着东西便过得慢了,看着外面的光影慢慢变亮,听着外面的声音慢慢的杂乱起来,看着自己身影慢慢走远又转头走回来。

老钟敲响七点了,老头站在门口听着楼上的邻居下楼直到脚步声消失打开了门,回头看了一眼空无的屋子,关了门下楼。

明明楼下就有人在卖馒头,他还是走上十五分钟去菜市场买着馒头,走到桥洞附近停下来望里面看一眼,就这样看着,空无的眼神充满落寞,时间若再走的慢一些到半个月前老头的身影因去那荒废的桥洞走去,笑着走出。时间还刚好,老头自己放慢了步子,走着走着总是有些好笑温馨的事情,在一刹那归来在一刹那间离去。

老头走的缓慢时不时看着街头的人,看见和自己一般大的老人身边还领着个小孩子,笑了,看见和自己一般大的老人身边空无一人,叹了口气,看见已经步入花甲年龄的老人独自走着眼神充满了惧怕,仿佛看到多年以后的自己。

“老刘头来了,还拿俩馒头。”

“嗯,来俩。”

“老刘头来了,咸鸭蛋还有吗。”

“没了,你给我称六个吧。”

“好来。”

这话还要重复多遍,或许早上能起的来,他人还活着,就会一直重复。老头拿着东西走出了菜市场的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小声的说着,“哦,今天元旦了

要吃饺子了。”老头转身又走了回去走去了肉摊。

“老刘头你这怎么今早上就割肉了,肉都给你留好了等着你中午过来。”卖肉的说。

老头看着肉楞了一会说,“不了,今天元旦要吃饺子,不要五花肉了要精肉了。”

“行,你要多少还是老样子吗。”“那是牛肉吗?”老头没接着话直接问着。

“嗯,是牛肉。”“算了不要精肉了,来一斤牛肉吧,牛肉的好吃差点忘了。”老头嘴角莫名的笑了起来。

“好嘞,可以没问题,这块可以吗?”卖肉的说着。

老头点了点头。肉割好了他拎着肉朝着菜摊走去,平时没表情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么一抹莫名熟悉的微笑,又买了点小葱和芹菜走出菜市场,踏上热闹冷清的大街,大雾还未散人们还不见自己的影子,老头抬着头看了看了天又低头看了看了地还是一样,看了手上拎的东西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回到家把昨晚剩得饭倒进锅里煮成粥,把那咸鸭蛋放再上面热了,静静站在傍边等着,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听听上下楼的脚步声,饭好了吃完了一点也不剩着,这一天这样开始了,也将这样结束,悲哀的事情还在那里还会再同一时间想起。

老头看了一会曾经看过的老书喝了几壶茶,中间再掺杂一些老旧的记忆,上午便就这样悄然冷漠的走去,看了一眼表快十一点了老头自己念叨着,“吃什么,吃饺子吧。走去厨房拿出那所剩无几的面,恍然间老头自己才知道上一次吃饺子还是过年,那次买了少许的面还剩着。老头抓起了面看了看,闻了闻,说着,“还好没坏,还能吃,还能吃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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