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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Kan的电台专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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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有一些rap的内容,有关于比如说drugs或者是斗殴帮派之类的,但你好像从来不写这些东西,因为有人说嘻哈就是这样才够劲,但你的很多歌都比较轻快,主题也大多比较丰富正面,为什么呢?”

“说唱诞生于阴暗的土壤,但并不代表它肮脏,它可以be positive,它就像是加了beat的诗,说唱在国外gangster的那个文化里,它会涉及枪支啊毒啊谋杀和big stacks啊炫富啊这种,那很正常,因为这个是那群rapper的环境。”

“但我心里想做的东西就不一样,因为我们的成长环境里没有这些玩意儿,但是我经历的一些事情带给我的感觉其实和国外一些rapper想表达的本质是没什么差别的,别人看低你你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是借rap说一些自己不爽很久的东西,传递自己的观念,在我眼里这是我们可以做的rap。”

“听我歌的有很多是还没经过世事的青少年,他们最开始听rap可能觉得酷,跟我当年一样,我认为歌手给予的价值导向其实很重要,你自己相信什么,你就会告诉别人什么,而你的歌迷他们是最愿意听你说话相信你说的东西的一帮人,我不能把一些错的东西强加给他们,当时我听的是阿姆,Kendrick,salt-n-pepa,他们歌词里的一些理念对我影响非常大,是这些rapper塑造了我写歌的倾向——词最重要,然后是你的beat够不够新鲜好听,当然说唱技术和节奏也很要紧。”

“或许有的人会说做rap变说教这叫妥协,好像你弄一些不gang的东西就失去了rap的原汁原味,这种想法很刻板,hiphop也可以有很多分支,不是只有洗脑trap或者匪帮的炸裂或者模糊哼唱跟念经一样,还有一些lofi,chill也是很好听的,那么实际上把来自国外的rap变成国产rap只是一种改造,就好像昆曲一样,它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就得接受几辈人对它大刀阔斧地改,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古代的外国的,要想把它塞进一个咱们文化中,内核不变,变得只是表现形式而已。”

“我一直以来写rap,歌词大多都是我当下的心境,人们说我是个富二代,其实我没吃过寻常意义上在生存线上挣扎的那种苦,我承认,但是我同时也是个同性恋,这些年我和我爱人没少受人歧视,我以前脾气暴,动不动就会上去打架,我爱人每次都冲上去拦住我,后来我渐渐就改了,每次我发火我就埋头写歌,把我所有不爽的东西都写进歌里。”

“你知道吗,搞嘻哈的和搞摇滚的一样,要的就是这么一股愤怒的劲儿,你太柔你太软你表达欲望不强你没倾诉欲望,很大程度上你就没有什么机会写出好东西。之前大家都夸我那首《晕车》就是我跟一男的吵完架写的。”

“但其实话说回来,咱们身处的环境其实是痛恨有人高声疾呼的,就很多人不太爱听人说话,觉得这些声音有‘煽动他人’的嫌疑,嘻哈嘛摇滚嘛,本来就是主观性很强的东西,个人情感很浓,爱听的觉得很爽,不爱听的觉得唱歌的写歌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反贼,有句话嘛,叫桃树上结不出梨来,可我还是觉得摇滚和嘻哈在中国还是有路可走的,只是肯定走的要更艰难一点。”

http://www.wuliaozw.com/是一台专注于音乐和音乐人访谈的电台节目,很多小有名气的歌手都会被请来做一次专访,当沈堪一首《晕车》连续三周占据各个音乐平台新歌榜第一名的时候,他收到了http://www.wuliaozw.com/的邀约,沈堪欣然前往。

电台节目不像电视节目,因为受众群体小,所以更加随意,聊的一些话题也都比较广泛,基本上都是主持人抛出一个大问题然后任由嘉宾自己发言,而不是将每一条都规矩地死死的抑或如履薄冰三缄其口。

比起电视采访,沈堪更喜欢电台采访,他可以说他想说的,甚至可以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慢慢地说,聊音乐和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在这录音棚里,他很快就和主持人满月混熟了,两个人在工作人员做各种准备工作时,并肩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抽烟,随心所欲地唠了几句,满月的主持风格跟他这个人一样很平静,不像很多电台节目的主持人一样聒噪,沈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哥们,觉得这次节目应该可以聊得来。

烟夹在指尖,白烟缭绕着被卷到窗外,随即消散在葡萄淡紫的天空里,天色渐暗,远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两个男人静静地抽烟,沈堪问了一句要录到几点,满月笑了一下,说两小时顶天了。

沈堪点点头,也笑了,早点回去做饭呢。

满月哈哈大笑。

眼保健操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数学老师就拍了拍手十分亢奋地宣布上课,温名沛站在位子上喊了一声起立,全体同学就都站起来,齐齐地喊一句老师好,沈堪懒洋洋地撑着桌子站起来,象征性地张了张嘴,坐下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他揉了揉眼睛抬手从一叠课本里去翻数学书,忽然听到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他抽出数学书放到面前,然后才歪头去看地上,在他的课桌边,躺着一板泰诺和一包餐巾纸。

沈堪疑惑地看着这两样东西,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弯腰把它们捡了起来,那板泰诺上还粘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就是那种随便哪个文具店都会有卖的正方形便利贴,上面有人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只能吃一颗,别和别的药混吃。”

那字很清爽干净,笔锋凌厉,沈堪抬头望向第二组第二排,一颗淡黄色的脑袋正在轻轻点着,是在应和老师的讲课内容,他把视线收了回来,轻轻地捏了一下药片上的塑胶壳,他拍了一下管戎的背,那家伙头也不回地夹了一张纸给他,沈堪无语地盯着垂在管戎肩上的那张纸,伸手拿了过来。

沈堪把纸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又拍了一下管戎,管戎就像个机器人被触发了按钮一样下一秒又抽了一张纸,沈堪推了他一下低声说我不要纸,管戎这才扭头看他,“干啥!”他两根手指还夹着纸竖在耳旁。

沈堪扬起手里的感冒药,“你给我的?”管戎瞄了一眼那一板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啊,咋地你病了啊?”沈堪给他问的一愣,用气声说:“我没感冒我这一天跟你借纸你以为我干啥啊?”

“我还以为你鼻炎呢!”管戎说,“行了你别打扰我学习,我昨天做作业啥都不会呢!”说完他就转过去了,沈堪心说那你小子不知道少睡一会儿。

沈堪低头盯着手里的药和木色包装的原浆餐巾纸,小卖部里就只卖这种纸,五块钱一包,一般能用一个星期,沈堪把管戎给的那张纸抻开对折擤了一个鼻涕,然后把垃圾扔到挂在桌边的塑料袋里,拿过放在窗台上的矿泉水,他摁了一颗泰诺出来,小小的,黄黄的,上面还印着绿色的小字,仰头把药扔进嘴里接着灌了一口水。

沈堪把药放进口袋里,撑着脸望向讲台。

今天他可得撑住不能睡,早点把作业写了,晚上还要想办法找个地方睡觉,沈堪乱七八糟地想着,在书上随便地做着笔记,他叼着笔抬头看黑板,温名沛又被叫上去做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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