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帮我接一下。”赵萧双手都是泡沫，只能向杨帆求助。
杨帆摁下接通键，把手机举到他耳边。他本来不想听别人的谈话内容，奈何两人离得太近，赵萧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甚至能感知到说话时的情绪。
“这么久才记起来给我打电话？”语气有点抱怨和撒娇。
“挺好的啊，老师同学都很好。”声音愉快。
“给我买东西？不用了，这里又不缺，我也不爱吃零食。”听起来很开心。
“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天气转凉了就别穿短裙了。”含着满满的关心。
“没有忘记，你生日我记着呢。”还有一丝宠溺。
“嗯，好，拜拜。”又变成不舍了。
那头的电话挂了一会，杨帆还是保持着手放在他耳边的姿势。赵萧侧了侧头，脸颊滑过杨帆的手，他退开几厘米说：“电话已经挂了。”
杨帆顿了下，才收回手把手机重新放进他兜里。一直到赵萧洗完碗，杨帆都没挪位。
赵萧一转身差点撞上他，嗔怪道：“怎么还站着，我洗完了。”
“哦……”杨帆听见他说话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出厨房。
赵萧到客厅拿起书包：“我回去了。”
“好。”
杨帆送他到门口，看见他进了对面出租屋的门才回身。
两小孩开着电视，趴在茶几上趁着广告时间得空写几道题。
“现在才写，什么时候写完。”杨帆坐在沙发上训他们。
这人平时也不管他们写作业，今天哪来的气。杨欣怼他：“你抄完了当然不担心，我们可是自己写的。”
杨帆懒洋洋向后一靠，刺激她：“反正明天交不上作业的又不是我。”
杨欣气得撇嘴，心说姜还是老的辣，不甘心地埋头写作业。他哥哥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悠闲地换了台。
杨欣眼见少儿台被调也不敢出声，毕竟打不过他哥，只好送他几个眼刀。
这边杨彬写完一门作业霸气地甩到杨欣面前：“我数学写完了，给你。”
杨欣伸手要接，他哥就阴阳怪气地说话了：“我们可是自己写的。”
她把作业本挪到自己边上，反应极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是。”杨彬说，“杨欣把你语文作业给我。”
杨帆被逗乐了：“你们还分工合作呢？明天老师问你们俩作业一样怎么说啊？”
杨欣从容不迫道：“我们双胞胎心有灵犀。”
杨帆糟心地看她：“伶牙俐齿的，跟谁学的都是？”
杨彬还在一边引以为傲：“班上同学都吵不过她。”
杨帆斜他：“你得意什么？”
杨彬嘿嘿笑着不说话。
杨帆咬牙切齿地踹他的小板凳：“别的都是小男生保护小女生，你倒好，被欺负了还要杨欣帮你打回来，有没有出息？”
杨彬吸吸鼻子嗫嚅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动口了吗？”杨帆恨恨道。
杨彬小声争辩：“动了……他们说脏话……我说不过……”
杨帆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唯唯诺诺的杨彬一眼，再看看那头吊儿郎当写作业的杨欣，直叹了三口气，有什么方法能让两个人的性格换一换？愁啊…….
赵萧早上到教室的时候觉得杨帆不太对劲，跟他说话时爱答不理的，他还以为杨帆是假期综合征没缓过来，就没当回事。学委喊收作业时，杨帆一翻日记本，忘写了，就问前桌的徐文信借。徐文信也差两篇，让他问别人。毛子迅还没来，杨帆就去找十里之外的林浪借。
这头赵萧都把自己的日记本明晃晃地摆在三八线上了，他同桌瞧都不瞧，昨天还抄他作业抄得起劲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赵萧憋不住事，问他：“你怎么不问我抄日记？”其实潜台词是“你今天怎么了”。
杨帆正写完开头金句“今天我做了一个梦”，听到小眼镜问话便随口敷衍：“不能老抄你的，要雨露均沾。”
赵萧心说去你的吧，爱抄不抄，爱咋咋地。
接下来一上午两人都没说过话。赵萧属于那种你冷着我，我就比你更冷的人。期间前桌两位热心群众似是受冷空气影响，频繁回头：“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冷空气制造者埋头苦睡，赵萧认真做笔记，一语不发。
中午放学，赵萧拽了书包要走，汤容容却拿着习题册过来了。
“萧萧，你着急吃饭吗，不急的话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刚老师讲我没听懂。”
赵萧接过来：“我看看。”随后坐下来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开始演算。
“萧萧，那我们先走了。”徐文信突然挤眉弄眼地喊他。
赵萧一开始还想着走就走呗，平时也没跟他道过别啊，怎么今天这么热情。抬头看他表情才把称呼那件事想起来，赶紧回道：“好，拜拜。”
汤容容先是站在他后面，等杨帆走了就坐在杨帆位置上听他边写边讲。
杨帆和徐文信他们一起走出教室，都走到校门口了杨帆说忘拿东西了要回去一趟。
“一千年见你落一次东西。”毛子迅觉得稀奇。
杨帆笑笑没说话，又倒回了教室。
汤容容见杨帆回来就自觉让出座位，弯腰附在赵萧旁边看题。赵萧看见杨帆去而复返也没问他，转头专心讲解：“这个x和y……”
杨帆蹲下来在桌子里找东西，拿出一本书然后翻开，好像是找什么夹在里面的。余光中却注意着左边的动静，发现两人的脸庞挨得很近。
“这样啊……我明白了。”经过一番讲解，汤容容了然地点头，“谢谢。”
“没事。”赵萧说。把习题册还给汤容容后，赵萧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那个……方便问一下，你们女生喜欢什么礼物？”
汤容容本来就对他心思不纯，听赵萧这么问还以为他有喜欢的女生了，怏怏不乐道：“送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