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方元抽了个时间，回到那个过去好像是上辈子待过的地方。环境倒是没怎么变化，人也没怎么变，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守着这个小镇，白墙青石砖，还是那么古朴。

来到华姨的家里，爷爷奶奶年纪很大了，生了不少病。家里现在全靠华姨一个人撑着，日子确实有点难熬。

方元住了两晚上，给了华姨不少的钱，让华姨过了这段难熬的时期，就出去找他，他现在也能给华姨找个安稳的工作，工资不高，生活也能过下去。

人生，就是很朴实，安安稳稳地工作，安安稳稳地面对每一个时期该来的磨难，安安稳稳地烦躁，安安稳稳的情绪起伏，安安稳稳地一辈子。

要走的前一天，方元出去逛了逛，不知不觉又到了那个长满果树的山坡上。从山顶上望下去，山，水，鸟兽都有生命，远处的人却仿佛不是人了。

因为离他们太远，人就不像人，他们像一颗颗分散的原子，从此处滚动到彼处，方元感受不到来自任何关于 人的压力了。 反倒是这些山，这些水，似乎生命更鲜活，比人更具创造性，比人更具社会性，相互依存，孕育新生。

直到现在方元也没找到真正所谓的兴趣，所谓感情。

感兴趣的东西似乎只是擅长一点点，靠那单薄的满足感保持着微弱的兴趣，没有一个东西能发自内心的，鼓舞着他向前走，坚持走下去也只是因为生存。

所谓情感，内心也从未有过极大的波动，也烦恼，生气，欣慰，开心过，但一当某个时刻突然停滞下来，就会有无尽的空虚和疑惑，有些情感似乎只是社交的仪式，情感的表露是为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人，是为了融入这个社会，不至于太过边缘化，而被碾压。

有时候，沉迷于刺激的游戏，多情的电影书本，只是为了体验更多的情感，填补自己所没有的情感，看着别人的大悲大欢，似乎能让自己共情，即使只是暂时。

想再多，生活也要继续。

走下山头，对面的人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所具有的的人的特征，开始散发压力。或许是无意识地，又或许是整装待发，调整大脑的与人相处模式，客套，交际，遵守各种社会规则，走入人群，也变成一颗分散的，孤立的原子，滚动。

处理完事情，方元很快就回了家，没有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小孩儿，也没有遇见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回到家，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或许是没什么变化，又或许是有。

最近秋老虎有点蔫，阴雨绵绵，下了班方元觉得有点感冒，小时候伤过的腿也开始隐隐作痛，这双老寒腿其实每次下雨都有点痛，老妈叫他去复诊很久了，每次也都是敷衍了没去。

这次病得实在有点难受，不得已在药店捡了几颗感冒药，感冒好得差不多，就还有点堵鼻子。但这双腿还是跟天公一唱一和，搞得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星期六，方元打了个车，挂了号，本来准备挂以前那个老专家的号，以前都是老专家负责，结果这次昏昏沉沉地忘了，挂到了另一个医生的号。

叹了一口气，等医生叫到名字，耐心地跟医生交代完病史。

医生给了些建议，开了些药，方元便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医生倒是多看了他几眼，不过由于精神不好，方元没怎么注意到医生的打量。

生了病，想的东西倒少了，整个周末睡得死去活来，醒来精神不好，唯一的期望就是身体好起来，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