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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帝辛看着突然凭空冒出来的“美人”,眼神暗了暗,意味不明。
苏楠也知道自己很可疑,但奈何“神器”坑妖精,传送的地点出了那么一点点差错,差点怼到帝辛脸上,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不能明着装傻,只能尽力扯出个牵强的笑容,动作麻利地跪下,边磕头边庆幸出来的路上把尾巴收起来了。不然,让帝辛看到拖着十条泥尾巴的“美人”,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修罗场。
帝辛不说话,苏楠心虚,也不说话,两人又开始一言不发地各自安静如鸡。
初春时节,天还很凉,寿仙宫里虽挂了金龙帐幔,但奈何这屋子是明代的“面子”商朝的“里子”,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装饰上大费心思,什么兽头香炉、山水屏风,雕花床架子,非常的奢靡浮夸,可一旦涉及和居住舒适度挂钩的硬性指标,却没有一项合格的。
比如此时此刻,苏楠就无比怨念膝盖下非常贴合商朝建筑水平的碎石子地面,指头大小的鹅暖石,凹凸不平地铺在地上,跪不到半分钟,膝盖就得发麻,再加上时不时从门缝里灌进来的冷风,苏楠赶紧将自己缩成一团。
美人垂首,露出雪白细腻的颈子,本该是妖媚惑人的画面,又因为一身的泥点子,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尤其是,这深宫内院的,上哪儿能溅上这么多泥?跑去种田了吗?
苏楠要是能听到帝辛内心的疑问,一定会老泪纵横地告诉他,现在还没开始种,不过估计也快了。
毕竟,春天要来了,播种的季节快到了。
——神他妈播种的季节!我特么脑子坏了吗?脑电波居然跟那块鬼畜玉璧同步了!苏楠坚决不承认这就是她自己的真实想法,扭曲地脸都抽搐了。
帝辛居高临下地看着“美人”一会儿因心虚而皱眉,一会儿因庆幸而偷笑,一会儿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缩脖子、揉膝盖,面部表情之丰富,小动作之多,前八十七次加起来都比不上。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眉头慢慢蹙起,正要细细思量,突然听得外间脚步声咚咚作响,是梅伯和商容一前一后地来了。
梅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精神很矍铄,和过去八十多次一样,一进寝殿,就对着帝辛三拜九叩,没等喊起,便声如洪钟地控诉道:“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听艳妃之言……。”
又是这些话,八十多次了,一字不差,帝辛都能背下来了,他性质不高地随口敷衍道:“梅伯与元铣一党……削其上大夫,永不叙用!”等说完,才猛然惊醒,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用敷衍的语气说话了?
梅伯没有发现异样,继续控诉。
帝辛听着老头儿张口昏君,闭口妖妃,像失了智般上赶着找死,只能重新挂上愤怒的表情,把先前的话头接上:“把梅伯拿下,用金爪击顶。”
话音刚落,像踩着点儿般两名身材壮硕的宫人立刻动手,反剪了梅伯。
从梅伯入场到谢幕,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苏楠都还没来得及想起来这老头是哪号人物,人就给擒住了,眼看着便要身首异处了。
怪不得武王要伐纣,动不动就金爪击顶,这谁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