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怒回娘家(下)(1 / 2)
那边邵锦瑟在磨磨蹭蹭看热闹。
这边一场战役已经紧锣密鼓的敲响了。
“我们李府是小门小户,你们丞相府是高门大户,可是你这高门大户为什么还要到我们这小庙儿来呢?我一心为主君,主君还没有发话要不要见我,你这个小贱人倒是可以做主君的主了?我竟不知道,我们偌大一个李府,竟然要听你一个不知名儿的丫头的话,你这是打量我们李府后院儿都是死人啦!”周康康也洒脱的开。
“周姨娘,您怎么说话呢?不就是仗着您是老人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姑娘嘛!我们姑娘是好性儿,自是比不上姨娘伶牙俐齿的,但这府里不是我们姑娘做主,也不是您做主啊!”丫鬟毫无畏惧。
“知道就好!滚开!”周康康说着,余光瞟过邵锦瑟,她已然走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同样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
周康康心里急了,争宠献媚这种事情,同样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地利这一大好条件显然已经失去,惟有天时还可以争取。于是便放开了嗓子大声道:“主君,您今天还好吗?我听闻主君今天被气着了,特备了雪梨银耳羹来给主君去去火气!”
“主君刚刚本来挺好的,但被姨娘这么一嗓子,再好也快活不起来了!”丫鬟讽刺道。
“哎呦!”周康康双手一松,手里的碗应声落地,她也随之磕倒到台阶上,趁着小丫鬟有一瞬间的诧异,立马哼哼唧唧了起来,“你不让我见主君你就明说,你这平白无故的砸我手里的碗,我摔伤了没关系,就是可惜了这碗上好的银耳羹啊!”
“姨娘你说什么呢?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这样子说瞎话呢!谁推你了,谁砸你的碗了,您就这样血口喷人啊!”小丫鬟急了,“奴婢今儿算是见着您的厉害了,就这么凭空捏造胡乱冤枉人,也真有您的!”
“什么青天白日的,现在是大晚上!”周康康立马反驳。
初时李光正听到屋外低低的说话声原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彼时听见吵闹了起来,便不耐烦的走了出来,脚底踩到了一块银耳黏黏糊糊的,再见周康康呢?
曲膝半坐在台阶上,正揉搓着被蹭破了皮的手腕。
“邵姨娘是见证人,她可以证明我没有推周姨娘!”小丫鬟见李光正出来,急于澄清道。
“康康,到底是怎么了?”李光正一低头,因为身处高位,居高临下,目光一下子便从周康康宽松的领口滑了进去,落在了因为抽泣而微微抖动的大好春光上。
“我来时就见姐姐站在台阶下和这丫头说话,姐姐要往里去,想必小丫头不肯,这才出手推了姐姐,也不知姐姐有没有被烫到,可怜见的,你这小丫头也忒不懂事了点,主君今儿心情不好,我们都是来宽慰主君的,姐妹们都是好心,若柳妹妹也不用多心,我们看看主君就走!何苦就这样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呢!”邵锦瑟帮腔道。
“邵姨娘您怎么也睁眼说瞎话呢!你们……”小丫鬟立马冷了脸,“你们不就是联合起来欺负人吗?眼瞅着我家姑娘受宠了,一个个的都眼红嫉妒着,所以就昧着良心说话做事!不就是欺负我家姑娘现在无所出,是个好欺负的吗?”
“好厉害的一张嘴,真能颠倒黑白,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你家姑娘无所出就是好欺负的了。先不说我们都有了哥儿姐儿,不需要和你们年轻的争什么。就说你诅咒你家姑娘无所出,都是应该重重掌嘴的!”邵锦瑟毫不客气道。
“翠烟,自己掌嘴!”龚若柳从屋内出来,对着丫鬟道,又走几步想要将周康康扶起。
“我自己来!”周康康避开龚若柳的手,刚想起身,“哎呀!”一声,又坐到地上。
“康康?”李光正见她脸色微红,手腕带伤,且刚刚那无意中的一瞥在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不觉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于是柔声问道,“怎么了康儿?”
“正郎!”周康康心知有戏,更故意侧着点身子将领口露得更大一些,“正郎,锦瑟手里端着食盒已然很久了,想必也是精心准备好的,你不用管我,不要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邵锦瑟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道:今儿这周康康还算是上道儿,知道要投桃报李!于是又想道,罢了,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且给她个人情儿,待先收拾了龚若柳这小妖精再图其它!
这么想着,脸上早就笑开了,“哎呀,我这就是绿豆汤,比不上姐姐的雪梨银耳羹费心。姐姐这样子怕是刚刚摔下来扭到脚了,正郎还是赶紧送姐姐回去歇着吧!”
周康康心中欢喜,她素知李光正的脾气,最是禁不住女人撒娇和眼泪的,于是眉头轻蹙,眼角噙泪,似扶风弱柳,又似雨中鲜花。
李光正心中本已经存了异常心思,转身责罚在一边生闷气的丫鬟道:“你家姑娘最是温柔恬静的,怎么你却是这种泼妇模样!想来是你们姑娘太好性子了,这才惯得你们无法无天,目无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