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嗯？你干嘛抓我呀？”程小胖瞧着抓着自己手的曲昭鸣。
“嗯…我这里有玫瑰花种子，可以给你。”曲昭鸣说。
“真的？哇，嘉…”程小胖捂着自己的嘴，悄悄地看一眼程洋，程洋忍着笑扭过头装作没听到。
小胖同学捂着手，悄悄地说道：“嘘，别让我哥知道了，咱俩悄悄把花种出来，我再给嘉怡，她可喜欢了。”
程洋眯着眼偷笑，和后视镜里面李叔地目光遥遥相对，两人知心而笑。
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的程小胖同学十分激动，也很慎重，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和一旁的曲昭鸣小声的协商。看见程洋进来，猛地用两个手捂着纸，假装轻松，“哥？你回来了？李叔跟你说什么了？”
程洋瞧着他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商量吧。”
程小胖同学觉得此处不安全，又拉着曲昭鸣转移作战基地。
程洋瞧着他俩去了卧室，才瘫坐到沙发上。
“程洋同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要麻烦你一下。”李叔犹犹豫豫地转过头，眼中尽是殷切：“我也算是在曲家带了很多年，对小姐和少爷那都是知根知底的，小姐她呀，之前十分优秀，长相好，小提琴也是拉的很好，先夫人一直培养她成一个小提琴家，可是后来…先夫人去世了，小姐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是一直看在眼里……程洋同学如果和小姐玩的好，可不可以帮着劝劝。”
程洋顶着热切地目光，悠悠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热切地盼子成龙的感觉，因为他的表哥是个铁铁的例子，小时候就常常听着程爸程妈的反复叮嘱，不要玩游戏，不要看小说，不要……
一直害怕他变成他表哥那样不学无术，浑浑噩噩的靠打架偷东西过日子的人。
“老爷太忙了，一个星期几乎都不回家，夫人呢？也是不会管孩子，一味的听别人的建议，对少爷管的很严，对小姐倒是什么都不理，只有出了事，才管一下，帮忙处理后事，这样这两个孩子能健康成长才怪。”
程洋理解李叔，但也轻轻的遥遥头，在这世界上，曲雅茹就算能听所有人的话，那么这所有人里面也没有他。
毕竟对于曲雅茹来说，他是一条狗，连人都算不上。
程洋安慰了李叔，也侧面说了些实话，李叔失望的摇着头，却还是恳求着他，一定要帮帮忙。
程洋头疼的呼出一口气，旺财把头抵到他的手掌处，他会意一点点抚摸打顺着旺财的毛发，旺财舒服的眯着眼，翻过身吐着舌头，大摇大摆的把肚皮供他抚摸，甚至享受的虚抱着他的手。
在她眼里，自己就像这样吗？
曲昭鸣就待了一会，又被李叔催着去上辅导班了，不过这次倒是一个另类的辅导班:跆拳道。据李叔所说好像是曲昭鸣自己想学的。
程洋倒是觉得没什么，本身就看着瘦瘦弱弱的，学些防身术，也好之后出事自己能保护自己。
程小胖同学知道后嚷嚷着也要去，上了几天之后，坚持不下来了，抱着程洋给他买的玩具手机哭啼啼的说不上了，程洋回到家扒开他的衣服，腿上尽是青紫，也伤住了筋。
这几天多亏了李叔，程洋也省了天天骑自行车接送上下学，身体也恢复的不错，程筠和曲昭鸣的友谊也越来越稳定，尤其在两个人“秘密”的栽下玫瑰花后，简直急速飙升。
程洋有时也悄悄浇了点水，生怕这颗小小花种栽在两个小顽童手里。同时在接送程筠的时候，瞧了瞧那小姑娘的摸样，唇红齿白，头发乌黑发亮，穿着一身粉红色小袄，像个小公主一样。
程小胖那又壮又肥的身子，倒是有点配不上了。
程洋看着自家小弟把糖送给别家姑娘，那小女孩一笑，程小胖脸上便爆红一片。
“啧啧，没出息…”程洋低声感叹道。
“曲昭鸣呢？”
“去比赛了，他说他这几天都不会来上课，让我把这个浇到花上，花长得快。”程小胖娇羞的冲女孩摆摆手，才坐到后座。
程洋嗯了一声，等他坐稳，才骑了起来：“刚那姑娘是谁呀？”
“……”
“嗯？是谁嘛~”
“……”
程洋不用扭头就知道程小胖的脸肯定都红透了。
“是那个，那个，嘉什么!嘉怡？”他拖长了音。
“呀！哥！不准说了！”程小胖娇羞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你不说吗？那我到时候去问问人家，喜欢不喜欢玫瑰花？”程洋挑了挑眉，拨了拨铃铛。
“别问！哎呀，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和老爸老妈说。你说了你是小狗！”
“好好好，说了我是小狗。”
“……她是我们班最好看的女孩子，她叫王嘉怡，班里好多男孩喜欢她，只有我知道她喜欢玫瑰花，因为那时候文艺演出，我看见她妈妈给她买了一朵玫瑰花，你可不能说出去，让别的男孩子知道了我就没机会了！”
“行，那你老哥我去问问她还喜欢别的不，咱一块给她准备了。”
后座的程小胖捏紧了他的腰，急忙道：“不行不行，嘉怡跟我说过她喜欢比她大的男生，老哥你不能去找她。”
程洋吸了一口气，程小胖的力气不是盖的，“好好好，你松手，掐的我肉疼。”
后座的这人这才松了手，程洋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到了十字路口，不巧赶上红灯，规规矩矩的停了车，一旁的老婆婆也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到他们旁边，听着他俩也跟着唠嗑几句。
老婆婆感叹道：“还是生两个孩子好，当年计划生育抓得我们也没生成，你看看这两个兄弟互相照顾多好。”
程洋答了一声是，程小胖也摇头晃脑抱紧了他的腰。
等着绿灯一亮，刚准备起身，从侧面响起一阵剧烈的摩托车声，一辆又一辆摩托车闯了红灯往另一侧开去，速度很快，却还是能听到男男女女高声地喊叫。
程洋下意识地盯着黑色摩托看，没看到那人的脸才下意识地冷静下来。
“现在这小年轻呀，不好好教育，天天做着缺德事，将来就是社会的毒瘤！”老婆婆愤愤地踩着脚踏垫，一点点骑走。
程洋无言，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脑袋里其实□□。
经过王琦那件事后，曲雅茹又老实一会，天天虽然是睡觉，但好歹也来上学，但这段时间却是又消失不见。
虽然说自己不打算管这些事，但老何和李叔也是寄了些希望在他身上。
好像每个人都希望他把曲雅茹拉回正道。
可谁又能知道在很久之前，他可是天天诅咒曲雅茹不得好死。
既然学校里见不到，家里也找不着，那无非就是和那群骑摩托车的人在一起。可是刚刚一瞧却好像也没有她的影子。
是暂时不在一起吗？
抱着这样想法的程洋又安稳的过了几天，瞧着老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程洋好心的把他的结论说出来，谁知道老秃顶竟然当机立断要去曲雅茹经常去的地方找找。
一个人民教师，手无寸铁，找的还不是自己亲生孩子，找一个不熟悉新来的学生，竟然要去那些“龙潭虎穴”，程洋心下又多了对老何的景仰之情，但多的是无奈，去这种地方，谁管你是不是教师，不顺心就打架，一个白脸书生，还是上了年纪的……着实让人觉得很凶险。
程洋在屋里转了两圈，还是放不下心，他嘱咐程筠在家安稳待着，穿了个厚袄子踏着自行车急急的往那地方冲去。
第三小学周围是一片繁华的街区，而往右边过去是一片小巷道，小道里都是一些小型的电玩城，或者是网吧，小吃街，因为小学的人流量，有着很客观的营销，而往里边有一个小门，门上挂着一个小破牌：“破空”，它静静的伫立在巷尾，偶尔有几个大人吸着烟，推开门进去。
小时候，他曾也和其他小伙伴一样，对着这个小店充满着好奇，好奇那个用着小黑板潇洒的写着两个字，门上没有任何价钱表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店。
他曾经对着这个门有着好多幻想，而之后，曲雅茹一点点将他的一个个幻想顺手打破。
程洋坐在电玩城里看了那扇门很久，不像之前的无人问津，现在的那个小店，被华丽的装修了一番，门前立了个牌子，上面尽是各种酒的价格，店名也改了：“星噬”
他坐在这里看着那扇门里进进去去很多人，有穿着西装的颓废大叔，也有如花似玉却浓妆艳抹的小女生。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程洋看着那扇门一进一出，甚至有点怀疑老何来的不是这里。
门却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