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哥，额额，你快吓死我了，你…你刚才……一动不动……”程小胖擦着鼻涕眼泪，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旁的旺财叼着小球无辜的看着两个人。
“哥没事了哥没事了，不哭不哭，刚才想事情入迷了而已。”
程洋悄悄地将手心里冒得冷汗摸到裤腿上，一边逗着程小胖。
“这脸，在这等着哥哥哦，哥哥去给你拿个药。”
程小胖打小就细皮嫩肉的，不敢磕着碰着，稍微一用点力就会变青变紫。现在那小脸上留着两三条青紫。
程洋心疼的揉了揉弟弟的脸，也借着这一由头脱身。
他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将自己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连洗手液都打了好几次。
直到手都红彤彤了，他才关了水。神经质般的闻了闻手，确认这些过后，才出了卫生间，拿了药。
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后的寒假和之前一样没有区别，程爸程妈天天忙着辅导班，程洋还是和之前一样照顾弟弟，做作业，做三餐。有时候和隔壁尹家的孩子一起去打球，有时候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偶尔会看到街上呼啸而过的摩托车上坐着的穿着骷髅牛仔衣的女生。
离年将近，程爸程妈办的辅导班的地方房主会把房子收回，于是家里便变成了临时的教室。每天早上程小胖都要被爸妈拽起来，一边睡眼朦胧一边坐在最后边写自己的寒假作业。
程洋负责买大家的早餐，有些学生会因为时间问题而没吃早饭，程洋就会肩负着自己的使命，出门带回芳香四溢的早饭。
而又是一天早上，他刚踏出门，就瞧见了那小孩，带着黑框眼镜，呆呆的。
不过不是穿着小熊连体睡衣了，程洋上前摸了摸曲昭鸣的头。
“怎么了？又走丢了？”
程洋弯着腰侧着头看着曲昭鸣。后者乖巧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是来上课。”
程洋这才发现曲昭鸣后背着个小书包，塞得满满的，鼓包包的。
程洋迟疑道：“你来错了吧，我们这里不收小学生，那里边的都是初三的学生。”
曲昭鸣不说话，呆呆地望着他。
后面的门哐当被推开。
程爸爸边拿着电话边连连说：“好的好的，放心好了。”抬头看到曲昭鸣又对着电话说：儿子到了，没事没事，那里的话，包在我身上好了。”
说完才挂了手机，对着曲昭鸣说道：“是曲昭鸣小朋友吗？”
曲昭鸣瞧了一眼程洋，点了点头。
“嗯。你妈妈和我说了，那这段时间你就由我来教，来吧先进来。”程爸爸对着曲昭鸣招招手。
“对了，你吃饭了吗？”
曲昭鸣又看了看程洋，摇了摇头。
“那正好，洋洋，也给他买点东西，你吃什么呀？”程爸爸对着程洋吩咐道，又问了问曲昭鸣。
曲昭鸣抿了抿嘴：“包子。”
“去吧，也顺便给这孩子买点包子。”
程洋愣愣的点了点头。
待到程洋回来的时候，程爸程妈已经领着学生们上完一个课时。正好宣布休息，早已饥肠辘辘的学生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吃着程洋带回来的早餐。
程洋拿出碗筷一个个安置，抽空又拍了拍正在进食的程小胖。
“曲昭鸣呢？”
程小胖头也不抬：“唔，老爸正在给他讲题呢，好像有什么问题。”
程洋想了想，从众人魔爪之下救出两个肉包，用碗又盛了粥。
因为父母爱看书，所以程洋家的书房够大，除了两边的书架，中间可以放下两三排的桌子，
这几天降了雪，气温骤冷，家里都开着暖气。
程洋空出手开门后就看到空荡荡房间里最后一排的穿着蓝色毛衣的单薄少年。他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漠然地抬头，望见程洋的一瞬间又盛满了笑意。
程洋回过身把门又关上。把早餐放到曲昭鸣面前：“吃饭要勤快点，你这再不去，估计都没你份了。”
曲昭鸣抿着嘴，用手推了推眼镜：“谢谢程洋哥哥。”
程洋低头看了看他的卷子：“写什么呢？刚刚听程筠说了，问题都解决了吗？”
程洋看着眼前的男孩将嘴里的粥咽下后，轻轻的摇摇头：“刚刚程老师和我讲过一遍，可我…还是有点不懂。”
“这有啥，让哥哥给你看看，再给你讲一遍，那道题？”程洋权衡下，不过是小学的题，他还是懂得，他伸手把桌上的试卷调了个头，又低下头往前靠了靠。
这一看才发现，这张试卷有些超纲，程洋不是没看过程筠的作业，无非都是小孩子的加减乘除，可这张卷子，倒是有点像他们初中学的知识。
“我的乖乖，这是你的卷子？”程洋吃惊问道。
曲昭鸣看着他点点头，神色间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才上几年级？四年级吧，跟程筠一样，那你就学这些？”程洋说道，他又接着看了看卷子上的答案，红色的笔应该是程爸改过了，整张卷子下来，也就没几处错的。错的也好像是公式套用错误。
曲昭鸣被他看的越发不好意思，有些羞怯。
程洋将他摆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几本书拿起来看了看，这才心服口服。就算之前程筠说过曲昭鸣是天才，他的想象也仅限于这个孩子应该很聪明，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太多。
“听说你还要竞赛，应该挺辛苦的吧。”程洋把那书又摆好，叹口气说道。
曲昭鸣能有多大，比程筠那家伙还小一岁，也就是个小孩子，程小胖小朋友天天思考的只是吃玩问题，而曲昭鸣则要学更高一级的知识，再加上竞赛。
程洋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曲昭鸣地场景，那时候喷着发胶梳着整齐发型地小孩。
他伸手揉了揉曲昭鸣地头发：“还是不喷发胶摸着舒服。”
曲昭鸣低着头，由着他揉着。室内开着暖气，所以程洋也穿着薄薄地毛衣，这时伸手摸着他的头，曲昭鸣闻到了从衣袖穿出来的清香。那香气一阵一阵，从他的鼻翼间一抹一抹的绕过，闻起来像是一股柚子味的香气。
“好了，不说别的了，是不是这个题？嗯…你看你这样算也没事，就是有一步出错了……”
程洋收回手，低头拿起笔在试卷上一点点标注讲解。
曲昭鸣用手点了点鼻子。
后面几天，有什么问题，曲昭鸣都来找程洋解决，程洋时不时也会坐在曲昭鸣旁边学习，曲昭鸣地出现，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人外有人，虽然自己也不差。
这可着实上程小胖同学有些危机感。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弟弟了？”程小胖同学委屈地抱着旺财坐在地板上。
程洋给了曲昭鸣一个苹果，又哭笑不得地递给了程小胖一个：“为什么这么想呀程小胖同学？”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给苹果也是最后一个给我，旺财，我在这个家混不下去了！”程筠接过苹果，定眼一看又大哭道：“还是这么小的一个苹果！”
程洋在一旁哈哈大笑，旺财呆呆地被小主人抱的前肢挨不到地，求助地呜呜看着程洋。
曲昭鸣坐在一旁，也抿着嘴微微笑着。
他拿着自己地苹果擦了擦，又递给坐在地上苦闹不停的程筠。
“给你，别哭了。”
下一刻，程小胖一改苦闹接了过去，放下了旺财，：“谢谢呀，谢谢兄弟，以后这个苹果就是咱俩地定义之物！我程小胖不会忘记！”
程洋揉着刚刚逃出魔爪地旺财，嘘了一声：“程小胖！又是从哪学的话。”
“叮”地一声，有人按了门铃。
程小胖一边塞着苹果，一边走过去开了门：“三国志呗，哥你没看吗？可好看了。呦，尹胤？你回来了？”
旺财摇着尾巴跑了过去，扑在门外那人身上。
“对呀，刚回来，我爸让我给你们带点烤鸭过来。”说话的男孩剪着齐眉短发，长而翘地丹凤眼笑着弯成月牙，他摸了摸旺财，看见程洋又快步走了过来。
“程哥哥！”尹胤把烤鸭往桌上一放，紧接着就坐在程洋旁边的座椅上唠嗑起来“程哥哥,去探个亲戚真是麻烦死了，做了好久的车，那还是个小县城，连麦当劳都没有。”
程小胖边吃着苹果，边坐到曲昭鸣旁边，：“完了完了，我竟然忘记尹胤了，跟他比起来，你简直算是小菜，他简直算是我哥哥的小跟班。天呐，我这个弟弟的身份简直跟没有一样!”
曲昭鸣听着耳边的哀嚎，他抬头望向对面的沙发，程洋一直摸着尹胤的头的那个细长白皙的手，又低了眼眉，长长的刘海顺势盖过他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