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夏一然上学时根本没有怎么认真听过生理课，他向来对这种性别区分无所谓，但是刚才明显感觉到付准不仅成结还将白色液体尽数射/进他的生/殖/腔……不会怀孕吧？

夏一然想了想，于是又给程安发短信：顺便买个避孕药。

程安几乎是秒回：？

程安：夏一然我真的想掐死你。

终于赶在程安到达之前止住了眼泪，夏一然浑身疼痛，微微颤颤地走到大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同样狼狈的程安。

已经是十一月了，程安头发乱糟糟，完全没了平常精致公子哥的架势，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长袖套头T，下/身还穿着深灰色的睡裤，脚上踩着家居鞋，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楼道里的灯逆光使夏一然看不清程安的表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横抱起来了。程安一言不发向里屋走去，房子里还没开灯，凭借月光，程安发现卧室空荡荡，于是只好折返回来，将夏一然轻轻放倒在沙发上。接着，程安起身去开客厅的吊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夏一然眼睛生疼，只好抬起胳膊勉强遮掩一下光源。

程安的脚步声步步靠近，只听见他语气生冷：“是谁？你被强迫的吗？”

“是李尧吗？”

夏一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刀一道一道划开，他知道程安生气了，但他没有勇气说是付准。付准是自己招惹的，现在的情况仿佛是自食恶果。夏一然用手臂把自己的双眼遮得更严实了，好像掉出来了。骄傲如他，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朋友也不能见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程安唉了一声，语气放软，蹲在沙发旁边，像小时候那样，用手轻轻揉了揉夏一然柔软黑亮的头发：“先吃药好吗？”

夏一然缓缓放下手臂，慢慢又不太确定的抬起眼皮和程安对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厚又重，估计是哭肿了。程安的眼神里都是担忧，刚才的怒意好像都不见了。

程安把夏一然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小口小口喝着刚买的矿泉水，又将抑制剂药丸和紧急避孕药吞咽下腹。

“我刚看了一下，这个避孕药要连吃一周，你……你要不先去我家吧。”程安无可奈何，看见夏一然回避的态度，便不好再过多盘问，以免刺激到夏一然。

“我错了。”

“？”

“对不起。”

程安的双瞳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夏一然说出道歉的话。

夏一然向来自傲，在珮城除了程安都是酒肉朋友，那些人嘴上称呼夏一然为兄弟或是朋友，其实都是含了些许讨好，内心不爽但表明上却还在虚情假意。

初中时，曾有一个女生拿着自己做的巧克力送给夏一然，说是什么情人节“义理”巧克力，不是表白的意思，只是自己亲手做了巧克力想送给全班同学，其中就包括夏一然。

当时夏一然皱了皱眉，为难地说：“我不吃这种三无。”

隐隐约约还记得当时那个女生的表情，难堪又伤心，但忍住眼泪对他说：“对不起。”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夏一然，但却由那个女同学说出口。女生向来早熟早慧，又在青春期敏感阶段，被好看的男生当面嫌弃，心里自是钻着疼。

夏一然第二天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又不肯承认自己错了，更不可能出面道歉，只好让程安送给那个女生一盒昂贵的牌子巧克力。碍于面子，也不肯让程安说其实是他送的。

但是此时此刻，夏一然毫无缘由地开始道歉，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程安说。

“唉。”

程安叹了口气，将夏一然搂在怀里，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湿湿的。

“我想去你家洗个澡。”怀里的夏一然发出闷闷的声音，头埋在程安的胸膛，看不清神色，让人怜惜，但是下一句话又让程安火冒三丈。

“付准他做完，我……我还没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