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叁(1 / 2)
于战争之中活下来的樱花树已经有两百岁了,枝干粗壮无比,整棵树都像一朵绽放绚丽的樱花。它独立在山坡,周围的植物显得十分渺小,它像是俯瞰一切的神明,静静笼罩着一大片土地,人们也相信这棵树一定是天神派来默默观察人间的使者,不然它不可能在战争之中如此完好地存活下来。每一到春天,它都是第一个开花的,这时候树下就满是落花,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谁给草地涂上了颜料。树上的樱花颜色很淡,据说很早之前这棵树的樱花是最红最鲜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年龄越大,花的颜色反而越来越淡雅,像是被时光抹去了色彩,又或许是因为它已经进入暮年,懒得去打扮了吧。
留美没能换上和服,直接穿着件深蓝的族服就跑过来了。火核先是将剑交给泉奈后才牵着留美的手,带她去看那棵长寿的樱花树。但因为那棵樱花树过于孤独而且离村子也较远,没有多少人会在那里赏樱,而且刚从战争中恢复过来的人们也懒得在意一棵树的寿命长短,所以来的这里的仅仅有火核和留美两人而已。
“这个就是那棵长了几百年的树?”留美仰望着它的高度,默默感叹。
留美估摸着樱花树至少有二十米高,看起来更像一棵挺拔的杨柳,它的花儿像是要如柳条一般垂落下来。上面的樱花乍一看倒是挺大,但一走近就发现,不过是一朵朵小花儿簇拥在一起罢了。
“是的,她已经活了很久了……从我们祖宗那一代就活着。”火核说。
留美环视了周围,除了这一棵簇拥的粉色之外,其他地方全是绿叶。
“她独自肯定很孤独。”她说。
火核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便绕到她的身后,从衣中掏出一把粉丝的簪子,如祈祷一般捧起她的秀发,小心翼翼将簪子插入发中。
留美只感觉头上多了些重量,伸手一模,却被火核紧紧握住了手,然后指引着她触碰到了做工细致的簪子。
手指触碰到簪子,是冰凉的,但人的肌肤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人就不孤独了。”火核在她耳边说道。
留美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在那一刻猛然加快了。
“簪子?”
“嗯,你戴着很好看。”
听见对方温柔的声音,留美转过身子,有些无奈道:
“买这种东西干嘛,我又不需要,而且这东西一定很贵吧,以后别乱花钱了。”
“可我还想给你买很多……和服、耳环……”
留美见他一脸认真数着还有多少女性喜欢的东西时,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火核,你这些都跟谁学的?”她可都知道男人给女人送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只是她不知道火核这个性格直到脑子里的人竟然也会懂这些东西,有些惊讶而已。
火核停下来,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尴尬地抓抓后脑勺,没有回答。
“好了,你要是想……就直说。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还搞那些。”
但留美不得不说这种方式撩妹的效果挺不错的,至少她有被撩到一点……
“女子一生就只有那么一次,我不能那样草率。”火核认真说,“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穿上我为你买的和服的模样。”
留美笑够了,只是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柔软。
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够放下一切了,能够将一切托付给这个相处了二十五年之久的竹马。这样长久的时间里,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有说出口。两人经常也会像小孩子一样拌嘴,只不过话题从幼时的“哪只虫子厉害”变成了“个人和家族谁重要”……
火核初次上战场之时,留美问他:要是只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整个家族的话,他会怎么做。火核的回答是:牺牲那一个人。留美却摇摇头说:如果牺牲掉的必须是你所深爱的那一个人,又如何?火核这下子就陷入沉默当中,没有回答她。
现在回想起那个问题来,留美觉得自己傻得像只猪,那种问题哪里有什么正确答案。
回到现实,留美靠近樱花树,头上的簪子在日光的沐浴下闪着点点白光,发丝一根一根地随着清风柔柔如波浪。
“樱花真漂亮。”留美说。
“是啊,真希望它能够一直这样开着。”
“……一直在。”
“嗯?什么?”火核皱眉看向留美,也许是留美那句话说得太轻,他没能听清,又或许是听清了,有些吃惊罢了……
“没什么。”留美微笑着摇头,并不打算再说一遍。
然而火核怎么也想不到,当他放下心里的戒备,打算为今后美好的生活做准备之时,更为可怕的东西还在后面默默窥视着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美好的幻想罢了,世界从不会如人所愿,有人的地方必有矛盾,幸福与不幸是人类永远的话题。
祭典结束后,人们又恢复到以往的生活当中。
同年夏季,火核向留美求了婚,留美也欣然接受了他,两人并将婚礼定于秋季。这一消息立马就传遍了整个村子,留美和火核工作之时总会有人来调侃几句,而两人也总是羞涩得像是一对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婚礼上,火核如愿以偿见到了身着白无垢的留美,她是那样美丽,以至于他的眼里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看见她一人慢慢地朝他走过来。神社里的钟声响起,娇艳似火的红叶下,一对小人儿相拥而吻。
然而,就在两人的婚礼结束没几天就传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木叶被人攻击了。
平静的水面起了一丝波痕,立马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人们纷纷警惕起来。曾百尝战争之苦,虽天下已太平,心中对战争的那份恐惧还是无法消减,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够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为了活命。
不过好在有柱间和斑两人在,两人收到消息便立即来到了木叶大门,当时泉奈和扉间也刚好在村门口互相斗嘴,一见敌人便立马停下专心守卫木叶,敌人自然不是他们几个的对手,只是……
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其他忍者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一次的攻击来得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忍者们水平难免得以一直保持下去,受伤的有不少。死亡的虽不算多,但对于个体而言,他们所在意的人可不仅仅是那几个数字,他们失去的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当天优子外出时就遇上了埋伏着的敌人,她虽是和同伴一起行动,然而自己没有学过什么防身的技能,仅仅会扔几枚手里剑。脆弱的她立马成为了敌人的目标,敌人绕开她难缠的同伴,攻击纷纷朝着她奔去。
回到村子的时候优子已浑身是伤,像只离开了水的鱼,软趴趴地瘫在同伴的身上,白净的脸蛋上全是划痕,都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了。
留美见到优子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一声,只是安静地给她进行治疗。期间和真一直坐在医院里等着姐姐苏醒,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他也不愿意离开。
不久,斑就查出攻击他们村子的是岩影村的人。
泉奈当即就打算带着一队人去讨伐他们,让那些人知道木叶不是好欺负的,可却被斑拦了下来。
扉间这次难得没有和泉奈吵起来,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张和平的柱间自然不支持讨伐,他还是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为好。斑没有赞同他的决定,也没有反对,只是在几日之后将族中事物交付给泉奈,独自出村去捕捉尾兽了。
族长一位暂时由泉奈担任,这可一下子忙坏了他,就算有火核来帮忙也几乎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族内开始有声音说不支持退让,希望火影能够采取强硬措施,不然村子的利益会一损再损;而村民们则是分成了两派,一边如宇智波一族要求讨伐,一边则支持柱间的退让。
这一事件令村子炸开了锅,人们都担忧起今后的日子,身为火影的柱间也十分头痛。
如今世间看上去基本太平——至少村子里的人是这样认为的,人人都模仿柱间和斑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忍村,但他们不知道,战争从未消停过,只是斗争由族与族转变成了村与村,而木叶有两尊大神,其他村自然不敢惹怒两人,也就木叶一村在这混黑的世间欣欣向荣。
斑的暂时离开让柱间越发愁了起来。他不太明白自己的做法是不是真的能够守护木叶,或许仅仅能够保得了一时,长久来看定是不行,只要哪一天他死去了,木叶恐怕就要陷入泥潭当中了。
柱间明白,因为有自己和斑在,其他村子才不敢对木叶出手。他必须得尽快做出决定,而这一决定有关木叶的未来,他不可大意。
斑三个月后才回村,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九只尾兽,并向柱间要求将九只尾声封印在村子里以达到振威的效果。
柱间犹豫了,没有给他答复。斑也没说什么,默默收上卷轴后便回了家,泉奈收到斑回来的消息后,立马高兴地迎接自家哥哥,宇智波族人纷纷也欢迎族长大人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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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留美活动了下身子就准备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