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揽著阁(1 / 2)
不远处,有一个人目送着程颂和安平离开,他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小雪朝乾玄宫的方向走去,而安平则跟随程颂出了宫,那就说明,这宫里会成天盯着他的那个人终于走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苏瑾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是偶然路过宫门口的,却不想正好看到二人离宫,趁此时无人,他决定立刻就去揽著阁一探究竟。
揽著阁在整个皇宫的东北方位,以前是用来存放一些书籍的阁楼,虽然不大,但修得也是颇为雅致。自前朝起,先皇就下令将揽著阁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没有人清楚地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有传言说是已故的裕亲王,在离京造反前曾经来过这里,并在这里留下了东西。
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这裕亲王准备起兵谋反,便在这里留下血书,以防身死之后府内全部东西被抄,无只言片语留给年幼的女儿。但这个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谁都没想到满门抄斩,竟然会留下一个小女孩儿。
也有人说,他在这里是写下了对先皇的不满和控诉,以示破釜沉舟的决心,并企图证明告诉世人自己起兵是正确的。这就更说不通了,哪有人写了这样的东西,不公之于众,反而要藏起来的?而且还是藏到被控诉的人的地方?
像这样类似的猜测还有很多,有的说裕亲王在此存了大量金子,有的说是他在这里找到了他与先皇的父亲给他们留下的遗诏,还有的说他是在这里伪造了先皇不德的证据,准备打入宫门后,作为罪证逼他让位。最后越说越离谱,甚至是连他在这儿埋了人骨这种莫名的话都有人信。
反正,流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只有一点可以确信,就是裕亲王离京前,确实在揽著阁呆了一阵子,这是有宫人亲眼所见的。更有一些年长些的宫人,私下里偷偷地传,先皇当时也在里面。而这先皇又的确是在裕亲王谋反后,就立即封锁了揽著阁,任何人都不得闯入,真是让人不猜都难。
苏瑾桐对这些流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他觉得还是宫人们的话相对可靠一些。如果先皇当时在里面,那裕亲王绝无可能在此偷偷留什么东西,或是带走什么东西。但如果他们二人都在,那他们在干什么?一个即将造反的人和自己的兄长,独自在一个藏书阁里见面,到底会聊些什么呢?又会留下些什么证据呢?
想不通,那就去亲自走一遭吧。既然先皇会特意下旨封阁,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若能找得出来,想必就算不能成为关键证据,也不会是白来一趟。这么想着,苏瑾桐更加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苏瑾桐就是要亲自一探,才能放心。他混进宫,除了想要获取陆泽宇的信任,就是为了亲自探探这揽著阁,如果能在这里找到任何能证明尤江没有参与造反的证据,就可以为所有冤死的尤江父老平凡了,自己和族人也可以重新回家,正大光明地生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以苏瑾桐的真实功夫,想要不惊扰任何人地到达揽著阁还是很容易的。这院子因为久未有人来过而显得颇为荒凉,四周围都长满了杂草。迅速地以轻功翻入二楼,苏瑾桐撬开窗户,爬了进去。
这揽著阁里倒是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就是落了厚厚的灰尘。从这整整两层楼的书画中,找到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证据,恐怕没那么容易。苏瑾桐打定主意从二楼开始一点一点地找起,到自己下次轮值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是找不到,也只能下次再找机会进来。多来几次,也比被人发现要强得多。
而此时,安平已经到达了将军府,程颂还要再去布置人马盯紧流民,便没同她一起。马车一停下,安平就立刻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将军府。
“大嫂。”安平站在阮莘莘后面,用力一拍,下了阮莘莘一跳,她本来正在浇花的手,都抖了一抖。
“安平,你可吓死我了。”阮莘莘说道,“今天怎么能出宫来将军府了?”
安平亲昵地挎上阮莘莘的胳膊,撇撇嘴说道:“今天本来是不用来将军府的,还不是出来的时候,被大哥给抓到了嘛。”
阮莘莘将水壶交给仆从,一边拉着安平往屋里走一边说:“你呀,还真是憋不住。我听说你最近可是在选夫呢,还往外跑,当心以后没人敢要。”
“没人敢要拉倒,我还不稀罕呢。”安平脖子一抬,颇有些小骄傲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男女之事,可不是能一直挑来挑去的,等到那个合适的人出现了,要是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分开,那可是要留下终生的遗憾的。”阮莘莘开始说教。
好不容易来一趟将军府,可不是来安静听说教的。安平脑瓜一转,转移话题道:“哦?大嫂这么说,该不会是有什么经验吧,是不是在跟我大哥成亲之前,还有个什么什么遗憾?”
一根手指伸来,放在安平的嘴巴前做噤声状,阮莘莘说道“你呀,明明是在说你,你怎么还给拐到我这来了,这要是给你大哥听见,指不定还得当真吃起醋了呢。”
安平顿时来了精神,问道:“吃醋?想不到大哥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大嫂,说说看嘛,大哥是不是个大醋桶?”
阮莘莘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我可是都听到了啊。”顺着这声音看过去,只见程颂大步地迈过门槛,走进前厅,看着厅里的两个小女人,眼光颇具探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