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1 / 2）

今天是周五，李言程照例和我打了一炮，洗完澡后我们两个靠在床头，各自点了根烟。

我和李言程在一起已经十多个年头了，当初两个尚且青葱的少年人，也渐渐变成了算是经历了点儿沧桑的青年人。

前段时间李言程觉得自己胖了，因为不想成为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人，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下班都往健身房跑。拢共坚持了一星期，最后以胖了两斤肉作为结局，提前退出了健身房年卡会员的行列。

不过还好只是胖了一些，并没有秃，我谢天谢地。

要说我有多喜欢李言程，倒也说不上，可能一开始也是有那种小说里轰轰烈烈的爱情的，但日子久了，再轰烈的感情都得变淡。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李言程，就像他也一样习惯我一样。

无论是打.炮还是点烟，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李言程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要想到万一哪一天我们分开了，我就会忍不住想哭。从这种意义上，我们的那点儿平淡如水的爱情，也烈得像白酒一样。

李言程掐了自己手中的烟，靠在我的肩膀上，床头边上瓦数不高的台灯模糊了他脸上的纹路，看起来他现在和我们初次见面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长了些肉。

“亦冬，我想听你讲讲你中学时代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性.感，最开始我就是被他的声音吸引的。

我朝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低头和他接了个吻，淡淡的烟草味在我们两个口腔里交错，让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我的中学时代，这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你想吃陈年老醋？”我顺手也把烟给掐灭了，笑着问他。知道他想听的肯定不是我当初怎么学习，怎么被老师骂的故事，他想听我喜欢过的那些男人。

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痴情种子，也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多么深的执念，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看着没戏就主动退出。我在小镇里长大，周围的同学基本都是直男，故而虽然喜欢过几个人，但都是单恋。

当年青葱的李言程也算是班草级别的人物，虽然现在也好看，但确实没有当年的那种少年感了——但如果保持一辈子的少年感，也是一件挺愁人的事情吧，毕竟我是找对象，又不是找儿子。

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那些陈年旧事，不过是因为昨天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吃饭，碰巧遇到了一个老同学罢了。

现在是冬天，昨天傍晚下了场雪，我坐在暖气屋里刚刚赶完别人约的头像稿子，压感笔还握在手中来不及放下，就看见本来在打盹的巴豆从沙发上蹦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了玄关。

对了，巴豆是我和李言程养的柯基犬。我本来觉得柯基的小短腿很可爱，和李言程同居后就养了一只，却没想到这种牧牛犬是最闲不住的狗，每天都闹腾得不行，整个小区里的狗子都对它退避三舍。

李言程风尘仆仆，身上带着半肩化了的雪，把飞扑向他的巴豆抱在了怀里。

因为他没能买菜回来，所以我们两个人去了小区附近的馆子解决晚餐。

吃完饭，他提议顺路走到后面的公园去散步，于是我们两人一狗打着一把折叠伞，顺着街道闲逛起来。

路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正巧有个高大的男人从店里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小盒关东煮。

我本来并没有注意到他，但他疑惑地打量了我半天，那探究的目光让我难以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