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二（2 / 2）

“知道了。”徐轻巴不得那件事真的没有发生过，他突然想起：“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应该在裤子的口袋里面。”

“没有，我没有见到过。”

这都是什么事啊……浑身是伤，后脑没有骨折，否则早就死了；什么都没做就有一具尸体发现，警察没看到他，否则就被抓了；没招惹谁，就被扣了一个锅，幸亏离开地早，否则就扣严了；手机和衣服有都没有了，破财又伤身…这到底要怎样啊……

最重要的，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说，否则麻烦会更多。诶，说起来，没有被抓，没有莫名其妙地直接死去，也算不错了？

被自己神奇的脑回路和乐观主义逗笑，徐轻又恢复了平静，该来的躲不掉，就这样吧，反正以后都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不过……

“不会再有什么人找我麻烦了吧？再来一次会死人的。”

“不会有人再动你，我已经安排好了，具体情况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哦，有你这么说就行了，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我想活得久一点。”徐轻没有再追问，毕竟对于普通人，命最重要。但看着对方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好奇心上来，他想耍个赖。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我都被你连累成这样了，连个名字都不告诉？”

似是实在想转移话题，那人只能找本不想提的一些痛点：“别问，就像我不问你那一身疤痕，什么都别问，没好处的。”

“你！”突然提及那些旧伤疤，徐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多少年了，没人提过这些，他甚至以为自己都忘了，然而现在来看，选择尘封的伤口并没有愈合，当有朝一日突然被扒开那层表面的结痂，就会鲜血淋漓……

徐轻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喘气，脊背弯成弓形，手上和颈部的脉络尽数凸显，冷汗冒出，像是急病发作、像是有人剔除了他肺内的空气、像是岸上将死的鱼。

很明显，那人也没有想到徐轻的反应会这么大，其实话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有些伤对人来说比死亡更痛苦，有些事对人来说比直接割喉更折磨。

立刻上前将徐轻的手抓起，要以一个拥抱的姿势让对方缓冲一下，然而就着这个动作，对方先一步推开了他。

徐轻低着头，不再像刚刚那样动作激烈，却在隐隐发抖，他说：“送我回去吧。”不过十几秒钟，声音就能哑得不像样子。

语罢，徐轻迅速挺直了背，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管那些冷汗，直接向门口走去。

“诶，等等，我去拿钥匙。”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闭上嘴，让对方一个人好好静静，而不是反复强调抱歉，一遍又一遍让对方回忆痛苦，所以，他还是尽快把人送回去吧。

楼下，徐轻被留下等那个人去取车，他环视着这里，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什么都入不了他的心。开着车回来的人看着徐轻，一个人站在那里被孤独感笼罩着，似是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突然有些不忍，他鸣了两声笛，将徐轻从一个人的思考中拉出来，降下车窗，故意说到：“别乱看，不要记住这里，知道太多不好，我可不想非要蒙上你的眼睛。”

“放心，我会闭上眼睛，直到市中心或者南城区标志性的建筑，你再叫我，我来指路。”

然后没有再说任何话，徐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一气呵成。这让驾驶位上的人很无奈，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车开到市中心再说。

一路顺利，不过路上停了一会儿，徐轻听对方说有事，要他在车里等二十分钟左右。徐轻应下，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做，等就等吧。

那人再次回来时好像带回了什么东西，徐轻一直闭着眼，没有看到，也不想关注。

终于到了市中心，车上，徐轻睁开了眼睛，看到后座多了些什么，他没问，除了指路便不再说一句话，驾驶位的人也只好默默按照他的话开车。

“到了。”徐轻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刚刚在那人家里一开始的样子，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车刚停好，徐轻就要开门，但是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这些东西给你，算是最后一点了结，也算是道歉。”说着将后座的那包东西递给了徐轻。

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两个面包、一些零嘴和一个手机盒。将盒子拿出来，徐轻挑眉看向对方。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而且也算赔偿，收下吧。”

徐轻点了点头：“够意思。”一边说一边竖起了拇指，然后下了车，关车门前，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人，又加了一句：“就此别过。”

然后关上车门，哼着小曲儿，转身离开，没有再管身后的事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