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糖(2 / 2)
的确,他从来都是自私的。他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还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他喜欢工作,固执的用刻板而又规律的作息麻痹自己。
温叙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温彻决定了的事儿,没有人能够改变,温叙已经认清了这点,不再废话。
吃饱喝足之后,温叙把他们送回了温家。到达温家之后,骆茜茜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嘴角微微上翘。
温彻已经很疲惫了,被安排得太满的行程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温叙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工作抛妻弃女。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这可不像你。”温彻的声音懒洋洋的,充满磁性,“等等我可要把茜茜带走,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把这孩子拿给阿姨看看。”
温叙突然讨厌温彻这种理工男直来直去的性格。
“你真不愿意带茜茜去做亲子鉴定?”温叙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 亲子鉴定本来就是温彻的私事,她不好开口,但她更不想让温彻喜当爹,还是做了鉴定比较保险。 他们离婚了那么多年,而人心是最难测的。
权衡利弊之下,去做亲子鉴定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尽管并不近人情。
“不需要,只要是她的孩子,我都愿意养。”温彻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做伤害骆茜茜的行为。骆骆说这孩子是他的,那就是他的。骆骆说要把孩子给他养,那么他就把孩子接回来养。
也算是弥补这些年来对骆骆的亏欠。
温叙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只有沉默。
“我得回去了,我必须回趟家,你不回去,家里总得有人照料。”温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已经很累了,却不得不去应付家里边的三姑六婆。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温叙晃了晃脑袋,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说,骆骆嫂子既然选择把孩子留下来,还瞒着你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把孩子让你抚养?”
温叙越想越不对劲,骆骆移情别恋,连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都甘心放弃? 这可是从她肚子里挖出来的一块肉。
听到温叙这么一说,温彻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他应该把这件事问清楚的,他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等我开完会后,我再给骆骆打电话确认一下。”沉默片刻,温彻做了决定。
“你赶紧带茜茜走吧,省得我反悔。”温叙答应把骆茜茜留给温彻一个晚上。
“我以后不在她身边,你记得帮我照顾好她。”温彻看着温叙的眼睛,想要一个保证。
“行了,赶紧滚。”温叙受不了温彻的磨叽,想要一脚把他踹出去。
温彻把骆茜茜抱了起来,一脚塌下了车。
他迈开步子,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河阳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骆骆醒过来的时候,头部还是有些微微发胀。
窗外的雨声窸窸窣窣的,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灌了进来,昏黄的路灯在雨中执着的亮着,像是一个模糊的句点。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医院住了多久,在她的记忆里,她的身体好似长在病床上一样。
她并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住在这间病房的人,已经被死神盖上了章,无论怎么逃,也逃不掉。
无论如何,人都是会死的。
自从她得了这个病,她就把茜茜扔给保姆带。听说保姆对她并不是很好,性子越来越孤僻,这才不得不让她萌生找到孩子亲生父亲的想法。
一直睡在她旁边的母亲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要喝水吗?”骆母轻声问道,眼里满是疼惜。
骆骆摇了摇头。
“你还是没打算把你的病情告诉他?”骆母觉得惋惜。
“让他知道我已经风风光光嫁人了,这样挺好的。”骆骆笑了起来,声音还是很虚。
“你也别怪爸爸不来看你,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这门亲事。你说说你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他。他整天就知道工作,根本就顾不上你。”骆母絮絮叨叨的,语气里满是后悔。
她就不该心软答应骆骆,把户口本偷偷拿出来带给她。
“我不怪他。”骆骆心平气和地说道,显然已经接受了事实。
感情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