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1 / 2）

储良迷茫的眨眨眼，糊满血迹的脸透着不可置信。他颤抖着抬起沉重的手抚上眼角，湿润的触感让他心一惊。

这是什么？眼泪？这不可能…虽说他被谪，但散仙也是仙，怎么会有属于凡人的泪？

嗤，天帝给他附加的吗？还真是个好君主。

储良这时并没有理解“泪”存在的意义，他只当是那位至高无上的上位者把他谪下凡附带的惩罚。因为有了泪，就有了割舍不去的牵挂。

这回天帝是真的无辜。

储良费劲的转过头，入眼的是一片金色，亮的刺眼。

这是什么花吗？

他又撑起身，发现身下本该也是一样的金色，但身上的血迹沾上去了，他蹙眉拾起一朵，小小的，金灿灿的，血腥味几乎掩盖了花本身极淡的香气。好看却又莫名的让人心头发慌。

他扔掉手中的花，本想捂着左手稍微深些的伤口，刚动动右手才发现整个手臂都是细而深的口子，一动就扯到了，疼的刺骨。这就是从坠仙台跳下的后果吗？罢了，反正也死不了。他这时才发现他的白衣不止被染红而已，都快衣不遍体了。罢了，反正也不会被看光。

“咳……”储良刚站起身便感觉喉间一股腥甜，开口就吐了口淤血。

这破身体，真麻烦。

储良拖着疲惫脆弱的身子去了不远处的森林，随意靠在一棵树边。仰起脸，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心中冷笑：神仙，不过是把凡人的“欲”藏起不被发现罢了，还真以为是什么世间最纯洁无私之位了？

不知过了多久，储良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他低下眸，看看此刻沾满恶心肮脏血腥味的自己，心底禁不住联想那人……若是那人还在他身边，还会像以前那样心疼自己么？

设身处地的想，换做是储良，他是不可能再把心放在一个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心意毫不留情踩在脚下的人。太傻，也太失尊。

可那人以前那么喜欢他……那以前的他喜欢转世之后也喜欢么？

“嘶——好疼……”储良刚刚没注意，动了下身子，却让树干上新长出的小树枝刮到了背后的伤口。储良压住胸口涌上来的怒意，爬起身，抬眼发现附近有棵桃树。

奇怪，刚刚怎么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