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张小二和王胖子最近生活过得很滋润,因为他们老板的心情罕见的十分明丽。
有多明丽?
就是日常看见他们账房先生都能痴笑那种的。
“呸!那怎么能叫痴笑?”张小二蹦起来,拧着擦桌子的毛巾去打王胖子。他瞪着眼睛想要纠正王胖子的说法,想了半天,没几两墨水的自己也词穷了。
于是他揪着王胖子,凑到云楚边上,压低了声音问,这到底该用个什么说法。
云楚听了,先是一抬眼,看向了坐在窗边的萧瑟。
萧瑟近来心情好,云楚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萧瑟是因着那把柳条心情好。
但是萧瑟近来总盯着他笑,他倒是没注意。这会听着张小二说起,他也不恼,反而分外淡定。
萧瑟又看过来了,他撑着下颌,微微偏着头,乌黑长发和青玉发冠都被阳光映着。然后他一挑眼,冲着云楚,勾着唇笑了。
云楚心里没有来的一惊,他本来站在柜台后面整理账面,这一眼,惊得他只双手按了柜面后退了一步。
他不敢再看萧瑟,只垂着眼睛看账本。
过了一会,想起来旁边还有人等着,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这是云楚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学堂里,听着被夫子请来授业的文科状元讲的诗。
云楚不是去学堂的那块料子,但是萧瑟总想着把他养成世家小公子的模样,成天妨碍他练武,恨不得派人押着他上学堂去。
第一次听着那状元讲诗,云楚一听,只有些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但是就那一句“公子只应见画”,他就明白,这好像是写萧瑟的诗。
但是那时候的萧瑟太过分了,天天强迫他去学堂,故意笑他写字难看,找着机会就在旁的下人在时给他难堪(?)。
于是很快,云楚就忘了听见这首诗时的想法。
谁知道这么久过去了,云楚这个跟学堂不那么对头的人,居然又想起来了。
晚上,张小二趁着云楚上楼,偷偷摸到萧瑟边上,说了云楚白日里想起来的诗句。
机灵又懂事的张小二装作十分无知的笑了,“先生真是满腹经纶啊。”
“满腹经纶应该是没有的。”萧瑟笑着,不期然的又想起来,云楚在学堂时的表现。他一砸吧嘴,接着说,“但是满心满眼应该都是我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