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春夜的舞会（1 / 2）

五月末。---

木小渣走出考场，长舒一口气。灵讯石响了。点开，风云暖的声音。

——“木木！快点儿来休息室，最后一次训练。”

他顿时蔫了。

一个月来，除了复习，就在练舞。他可算明白了，啥叫天不教你吃这碗饭，摔得涕泗横流也无用。晚饭后，到午夜，一直在训练，可现在，都踩不对节拍。风云暖看他的绝望了，更别提以“助教”之名，在旁边守株待兔，见缝插针，笑得没了的林家公子！

“马上啦。”

不开心！

雨笼罩天地，宝因国。

青年把一束风铃花，放在斑驳的墓碑前。

他立了很久，才说：“小晚，你想守护的那人，已变得坚强。也有了朋友。”

相片上，苍白，凤眸标致的少年，依旧无忧无惧地微笑。

死亡隔开一切。悔怨曾如此顽固，而今世上仍记得他的人，却只剩下爱和思慕。

夜幕降临，星空大礼堂，灯火辉煌。

位于神羽湖心的殿堂，雕饰华丽；星河长旗当风飘飒。山字形拱门前，草坪里百合、郁金香、玫瑰盛放。长阶两侧，立了执礼仪刀的S会学生。

木玉衡从小舟上下来，颇有些局促。和同伴不在一个学院，请柬时间不同，只得分开了。风云暖为他选了黑色制服，袖口银扣，系深绿丝带。

“小木酱，今天也很可爱哦！”

学姐拍了拍他的头。

“……”

帅气！

是帅气！

把请柬给S会的人检查了，他们从雕饰有狮鹫兽的飞券拱门，入了厅堂。穹顶吊下的十二盏枝形水晶灯，把礼堂映得如水中幻影。七彩泡沫，在洁白，簇拥石斛兰，玫瑰，火莲的长桌间飘飞。

木小渣扫了一眼，目光直了。西兰叶，烤鹿肉，秋刀鱼，双色蘑菇汤，焗土豆，山羊里脊，……榛子酱，春卷，香兰酒。花团同它们一比，简直黯然失色！

把手抄在口袋里，木小渣不动声色在大厅里游荡，荡至小龙虾前。

“虾虾君！”

“鱼鱼桑！”

“春卷酱！”

木小渣哽咽了。

“——我来惹!”

欢乐而优美的音乐里，少年埋头。一手刀，一手叉，专心致志同他的“君”，“酱”们做了深入友好之交流。

吃了几块点心，杏子酒刨冰，正准备对鱼子酱下爪时，就望见林觉可在一幅中世纪油画前，同几个学生聊天。木小渣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决心先把鱼子酱搁一小下，先去找到组织。---

“玉衡君！”

正打算上前，就被尤里拦住了。

“等下再去吧！”

木小渣有些不解。

“你看，”尤里说，“——他右边，是宝因国言家的小少爷，左边，是南瞻国二皇子。”

“哦。”

——所以呢？

尤里斟酌了一下，“玉衡君啊，这种聚会呢，并不只为了跳舞才开的。你朋友他吧，到底是林家小公子。林家为了报答教皇陛下恩情，百年前带领自己骑士团‘鹤引’，归入教廷，不再过问他事。但作为隐世四门之一，总有不得不牵顾的关系。”

“你讲真？”

木小渣觉得画风有点不对。

尤里点头。示意他看整个礼堂。二楼深红垂幔前，乐正曦儿正同郑饮羽聊天。以她们为中心，围了许多人。小郡王，太守公子，元琼，——水部部长。夏佐也在，立在一处灯火下，有些神情疏离。

大厅里，同样围了几个圈。

木玉衡有些郁卒。

“好吧。”他说，“那我站哪队？”

尤里笑了。

五分钟后，他见着了自己此生，第一批，——脑残粉儿！

“小渣！小渣！”

“高举渣神旗帜，向未来出发！”

“啊啊啊！”

看着向自己扑来，嗷嗷叫的粉儿们，木小渣陷入震惊后的呆滞。

“他们吧，”尤里说，“一部分是你的颜粉，一部分是被你百折不挠的精神感召。”他骄傲极了，“于是‘渣神后援团’成立了！在下不才，出任团长！”

木小渣：“……”

“本团刚成立，成员有待发展。”尤里说，“但本团长有信心，总有一日，能同‘圣子殿下后援团’正面抗衡！”

木玉衡：“……”

画风果然不对！

同粉儿们做了一番交流，他寻了个机会，逃窜出大厅。在露台上喘气，就看见那个人。

晚风吹来花园玫瑰香，天空群星灿烂。那少年静立，纯银卷发，神情淡漠，如同立在渺远时光外。

“礼佩？”

木小渣开口。

那人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你咋不进去？”木玉衡上前，“你上次伤得重吗？好久不见了！”

“里面太吵了。”

礼佩说。

木玉衡想了想，“你一个人不无聊？”

“习惯了。”

“你倒习惯了，那些粉儿就惨啦。”木玉衡说，“她们可盼你盼得紧。”

“如此一来，”礼佩说，“‘渣神后援团’不正好可称霸星海？”

木玉衡：“……”

“你听到惹！”

礼佩垂眸，“你们那动静，竟不是准备昭告天下？”

木小渣脸一烫，化身成了火红的龙虾。

“哈哈！”他说，“今晚星星可真好看！”

礼佩未答话。

木玉衡抬头，望了一会儿夜空。忽而有感于心，“星河虽美，却遥不可及。”

礼佩沉默。

“倘若能摘下来，”木玉衡说，“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