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风起于青萍之末（1 / 2）

林觉可望着石盆。---

——水影里，世界静止了。风不再吹，火把停止摇曳。

半小时后，少年从手术台上醒来。

“刚才！”

“刚才时间静止了。”林觉可说，“不是幻觉。”

木玉衡深吸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同伴问，“听过‘第二灵脉’？”

——当啷！

当啷！

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

“可能是风姐姐。”木玉衡说。

他静止了万年前的时光，时空乱流也停止了。自己既然回来了，风姐姐也应该回到了穿越前的位置。

“小木，我一直想说，”林觉可忽而道，“你不能把谁都看得单纯。”

木玉衡心中一沉。

林觉可拔掉了门销。

少女一身血污，跌撞入内。

“快关门！”她急声说。林觉可眸色一凝，“——坤元西生！”

土色光晕，落在尾随而来……骨皮霉绿，脑浆四溅的丧尸群里。

“天赋本命，——”

木玉衡聚灵，“草色春晖！”

花苞盛放在涌入的尸山血海中，朽骨在浓烈生命气机里委地。留出一圈空隙。

林觉可乘机把门抵拢，下了禁制。

两人喘息了一会儿，都看向少女。风云暖脸色苍白，“我三日前醒了。一直在找你们。刚才敲门，丛林里突然涌……”

“不科学！”

木玉衡说，“食人森林，时空乱流，现在丧尸群都出来了！”

“还有邪恶医生，”林觉可补充，“有没有感觉在看电影？”

他把医生的事情，给两人说了。

“一开始我掉入了一个树洞，里面竟有个糖果城堡。”林觉可说，“在那儿瘫了五天，我用了极大的意志力，让自己出来找你们。”

冷杉林，泪河，……最后到了树屋。

“那医生一看就鬼得很，”他说，“我索性潜伏在外，等他露马脚。”

——糖果城堡，丧尸群，变态医生。---

木玉衡懵了。

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啊！

一块字，突然亮了。

——留。

“‘我？留？际’？”

“啊啊啊！”林觉可呻吟，“我最讨厌动脑子了！”

木玉衡：“……”

他也不喜欢！可S会任务，一环都不能……倘若失败了，郑饮羽……唉！他想到心里的女神，《落拓江湖》，……高中看的闲书。

等一下！闲书？

“小可，”他看向同伴，“你掉入树洞前，是不是在想棉花糖之类的？”

林觉可脸红了，“果冻糖啦。你咋知……”

“风姐姐！”木玉衡兴奋了，“你敲门时……”

“有在想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

“《我弥留之际》！”木玉衡激动地说，“福克纳的小说，意识流代表作！”

——意识流作品中，故事，情节，都以人物意识为中心和线索发展。

“也就是说，”林觉可偏头，“我们想到了什么，就可能出现什么。”

“对！”木玉衡说，“包括潜意识里的东西。时空乱流，食人森林！”

医生一开始，也未必有坏心。林觉可觉得他有诡计，他就反转成了坏人。

“我咋觉得有点儿不靠谱？”林觉可说。

他闭眼。半晌，一块杏仁蛋糕，浮现在面前。

“忽然有点儿想留下来了！”少年真诚地说。

“……”

“倘若外界随我们意识流动，”，“通关令牌在哪儿呢？”

木玉衡想了想。“——真实世界。”

未被三人意识搅乱前，44号小世界，必然存在本真面目。

“你们醒来，”木玉衡说，“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一片湖水。”林觉可说。

“木制的楼阁，挂了垂纱。”风云暖回忆，“但等我想看清，就不见了。”

第一眼，意识未清醒时，看到的便是本真。

木玉衡也努力回想。自己刚醒来，看到了……森林？人狼？

不对！他皱眉。

——是夜空，和一轮皓月。

“我们都集中精神，想自己看到的地方。”

三人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