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死一生（2 / 2）

云绰身姿缥缈，如溯影流光，只一眨眼便已掠至的数丈开外。她眸瞩着姬无夜，握紧手中重剑，朝他蓄力一击。寒芒流淌于银刃上，姬无夜目眦欲裂，赶紧执刀格挡。

“铛！”刀剑相击激起零星火花，之后又是疾风骤雨般的十数剑。姬无夜的刀法疾如风、势如雷，云绰自是全然不能与之相抗衡，于是便且战且避，躲闪之余趁机发难，八尺难以接近她分毫，故而暂时不落下风，使得姬无夜气恼不已。

“蹡、蹡——”刀剑撞击发出锡锡声，如嘈嘈急雨。

刀光剑影间，两人缠斗不休，姬无夜越战越怒，攻势也愈加猛烈。再一次举剑格挡时，一股剧痛从云绰的右肩传来，惹得她呼吸一窒，右手登时一软，长剑险些脱手而出。姬无夜捕捉到她的异常，斜劈出一刀。

“哧。”八尺划破过她的左臂，鲜血飞溅。

“呵。”他阴笑一声，刀锋一转就要朝着她的左肩刺去，她赶紧一个鹞子翻身避其锋芒，而后退开数丈，以剑拄地，稳住身形。

“你是谁派来的？”他看着她，面沉如水。

云绰面露哂笑，道：“想你死的人从新郑排到九鼎城，杀你莫非还得受人指使？可笑。”

姬无夜勃然大怒，当即召属下递来他的强弩，拉开大弓对准她射了出去。飞矢纤细的箭身注满了强劲的力量，裹挟着足以撕裂空气的惊人力量，带起一阵劲风，朝着她直直射来。她足尖轻点，霎时闪身飞离。

“咻——”还未等她站定，第二箭已近在咫尺。长箭气势汹汹，透出一股势不可挡的霸道气势，如闪电般掠过，箭头泛着寒光。她右膝微屈，向右沉下身，险险避开这一箭。而后的每一箭，姬无夜似乎都能准确预测到她闪避的方向，紧紧追着她落地的位置射来。他箭术高明，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堪堪擦过她的身侧，最后一箭勾破了她的袖子，气流划开肌肤，隐隐生疼，她不得不疲于应对，越发力竭。

十支箭矢用毕，姬无夜松开弓弦，停下了攻势，死死地盯着她，恼怒不已。云绰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左脚一抬，勾起一支箭矢，而后一个旋身，倾注全力一脚踢在箭尾，箭矢于是急速飞了出去。

见状，姬无夜想要抬刀去挡，谁料箭到了眼前，却不再沿直线运动，而是偏离了一点角度，射往他的脖颈。他赶忙缩着脖子向右避开，却觉左颈一痛，竟是被这气刃给划破了皮肤。云绰看这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胸口一阵激昂。

“放箭！”姬无夜怒道。

弓箭手得令，纷纷拉弓射箭，将三人再度被箭雨团团包围。云绰跃回白凤身前，持剑将箭矢斩于剑下，墨鸦也操控翎羽以抵挡。见状，姬无夜唇边勾起一抹笑，搭箭上弓，微微移动手中大弓，朝着箭阵中的那道白影射去。

长箭疾不可及、势不可挡，如流星一般，当白凤反应过来时，箭端已近在眼前，全然无法闪避。他浑身一僵，瞳孔放大，却见下一瞬，一道黑影倏忽从旁飘出，挡在了他的身前。

“哧——”箭头刺破层层血肉，直射穿他的胸膛，却余威犹存。云绰旋身扑上前半步，伸手擒住箭尾，生生将其卸去攻势。

“墨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