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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海帝的仇恨引至陆地（1 / 2）

受到统一全面攻击的各大陆沿海皆有不用的应对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青夕提供的气体喷射, 无论己方敌方耗损范围都相对较小。

内陆国家倒是不受影响。弱等海族无法深入内陆, 他们不适应淡水，前仆后继地来了一批, 又似潮水涨退般再来一批。

西方大陆与其他陆地的状况，稍有不同。

连绵延伸至整个西方海岸线的高墙巍峨耸立, 海族们即便上了岸，也难以攀爬上这么高的城墙。

不得不说, 黑族能用得起时间精力做这么长的一道防线，海族们都有些佩服他们了。

但即便他们穿过了这道墙, 也很难深入西方，对西方造成伤害。

西方, 是被神和世界遗弃的土地。

普通生物根本无法在里面生存。没有空气没有风、没有滋养土地的雨水和普光大照的太阳。

碧阳站在城墙上遥遥望了眼远处的海岸线，到了这时候，他竟然生出几分怀念，有点可笑。

明沂冷淡淡扫了他一眼，他们被安排过来守城墙, 尽管海族无法入侵，但不保证有高等海族上岸打破城墙。他们还不完全被黑族所接受，因此，这种外派任务，自然交给他们。

光秃秃的山丘, 一座石堡上。

巨石堆砌的城堡肃穆庄严, 正殿宽敞雄伟, 排排石柱林立, 中央大道宛如朝圣者祭拜神明的光明之路？

这自不是光明之路。

赫莱尔垂首在高阶之下，神态沉静而死寂。

台阶上，黑衣黑发的漂亮少年负手而立，嘴角勾着淡笑：“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达成了目的。就这点值得赞扬。”

赫莱尔一言不发。

黑瞳慢条斯理道：“在外面晃荡了这么久才回来，怎么？故地重游了一番，开始想念自己身为人类的时光？”

赫莱尔抬起头，目光淡薄，他道：“不是。”

“是或不是。”黑瞳视线在他身上流连了几遍，笑了笑，“只有你自己知道。对我来说，少了你一个，多了你们几个都无所谓。”

除了赫莱尔与堇青，其他君主在伏击微安国大公主时，被寒冰冻雪永封在那个国家。

那位大公主的实力实在可怕。

黑瞳走下台阶：“解封不是办不到。杀了大公主也不是不可以。实际上，三大陆每个国家都被内战或战争削弱了实力，不复以往。”

赫莱尔道：“只要您想，即刻覆灭那片大陆，对您不是难事。您好像一直在等待什么，哪怕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却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行事。对您来说，黑族只是达成某件事的踏脚石。”

“对，”黑瞳行至他身前，淡笑道，“你们不是人类，不是生物，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不被我利用，还有什么价值？”

赫莱尔垂眸看着平铺光洁的石板路。

“黑族没有价值，”赫莱尔重复了一遍，他古井无波的内心似被剐了一大块，血粼粼的，像是被撕下来，狠狠踩在地面，“她不会这么说。你和你妹妹最在乎的那个人，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不被世人承认价值，寄希望于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少女，”黑瞳淡淡道，“你活下来的这一千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既然这样，为什么那时候不干脆死了，进入轮回重生？”

哪怕现在想要变回人类，重新踏入轮回，也再无用。

“我让你们建起来的长城，教会黑族耕植和战术。西大陆什么都种不出来，可是其他三大陆可以。”黑族嘴角一勾，“你懂了吗？只要占领那三个大陆，你们黑族就能创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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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德音打算回已然乱套的南帝汶时，青夕并不惊讶，倒不如说，她希望他回去重新掌控大权。

临走前通知她，德音就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像他们第二次见面一样寻常。

她盲猜的那个淡薄寡言的霸君陛下，实际是个比谁都不承认自己、否认自身存在价值的人，说出去谁信。

青夕推门进来看到他，问了句：“你的理想是什么？”

德音愣了一下，好像他们一开始也谈起过这个问题。

“现在的我，没有理想。”

青夕点头：“以前的你也没有。想拉着自己的国家一起灭亡，这不是理想，是殉情。”

德音道：“我不认为，我对南帝汶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恨也是感情，”青夕走向窗边，“你隐藏的太好，我没发现你心中有那么深刻的感情。也许是你的外表和气质太具有欺骗性。精灵女王对你的影响很大吧。”

善良天真的精灵女王，德音为了成为与她相符的存在，一直在做伪装。

德音道：“你总是谈论理想。在我看来，理想是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你实现了很多人的幻想。”

“幻想有什么不可以。樱夏、玳瑁、拂朝、舞香舞越……他们能实现的关键都在自己，不是我。如果不自己踏出那一步，面对刀山火海，针林寒冰，任谁都无法实现。”

德音忽然起身，疾走几步，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