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残暴的王道大义推翻(1 / 2)
未得到解答的枫尘提及了另一项重大事务, 神造者的修理重建。</p>
“我们国家培养的技师始终不如矮人, 这方面的天才百年难遇, 倒不如说前段时间刚好死了一个,技师部没人顶得上。”他直板而快速地说明情况。</p>
德音视线从窗外移过来, 夹杂疑惑,枫尘乍一看到他过于俊美的侧脸,宛如盛放的清新白莲,花瓣边缘染上妖冶粉红, 濯濯倾立,不可亵玩。</p>
枫尘羞赧地低下头,忙撇开目光,不用他问:“技师的地位不高, 神造者修整一年一次。之前被亲王误杀,这事压下了没告知您。”</p>
德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直起身离开窗边,脚步一转,脱离了明亮阳光,走到阴影处。</p>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伸向光洒落的地方,修长白皙的手指, 润泽通透的肌肤, 金灿灿的阳光捧在手心, 像是黄金融在上面。</p>
枫尘不懂他的举动, 不, 说不定是一时兴起。</p>
德音侧头斜睨着手心的金光,掩盖在浓密睫毛下的浅金色琉璃珠倒映了灼目的阳光,反射出摄人的光辉,让人看不分明情绪。他不是虔诚,面上不悲不喜,不悦不怒。</p>
“我的存在是光还是影?影子多一点,还是光多一点?我看似无处不在,你们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实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他意味深长道,</p>
枫尘浑身一冷,如坠冰窖,脸色惊惧不安,急忙俯身下跪,匍匐在地。陛下平时都好说话,性格温和,也不需他们每次见面下跪行李。</p>
时间一长差点忘了,这位陛下下手从不手软。被查出问题的贵族们死前的惨状,哪怕族内孩童妇女在旁,也不顾及,血淋淋而滂流兮,人们惊恐憎恨于陛下眼里不过烟云。</p>
奢华空旷的走廊死寂冷寞,透明的玻璃窗阻挡不了光,室内光影交错,罪罚交织,被铺设鲜红地毯艳丽高贵,犹如这雍贵神秘的帝王。</p>
枫尘惶恐道:“陛下…”</p>
踩在红毯其上,不甚柔软,身穿黑底金纹的优雅青年悠然而立,他仰起脸,浅金色的发丝落至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侧眸睨那在他脚底伏地的白衣青年。</p>
德音目光清淡无波,嘴角上扬,这是戴了名为亲和面具的他:“你怕什么。死了便死了,失手杀他的亲王也死了,还有什么好责怪的。呵…报应呢?还是自找的?”</p>
枫尘不敢随便说话。</p>
德音似乎觉着他的反应无趣,挥挥手,漫步前行:“比起神造者、赫朝的黑族,你不如去帝都的神教和异术师公会看看,这才是我们眼下,迫在眉睫的事。”</p>
公会?神教?枫尘一脸凝重地起了身,这大陆两大势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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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朝帝都宫殿。</p>
晦暗的地下牢狱,阴风穿透石墙,拂过锈迹斑斑的铁栏。</p>
矿石灯微弱的光照亮一角。</p>
被清空的牢狱,原来关押的犯人都成了另一个世界,地狱的居民,身体则变成徘徊迷茫的骷髅。</p>
除去巡逻骷髅团,此处只剩下三个铁栏关着不同立场的三堆人。</p>
两兄妹,两兄弟和三搭档。</p>
舞香笑了两声,声线清脆银铃,她隔着粗制的铁栏杆望向对面的牢狱。</p>
即使身处困境,她也丝毫不显弱势,偏生要把讨人厌的嘴巴发扬光大:“苏君,你可真没用。”</p>
监牢内阴冷潮湿,苏君脱下外套覆在弟弟苏落身上,他没醒,躺在冰冷硬质的地板上,风从石板夹缝吹,身体在冷风中逐渐变冷。</p>
苏君没心情理会舞香,这两兄妹失踪了一段时间,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就被父亲藏在他眼皮底下,难怪找不到。</p>
看看他们这幅凄惨的模样,他都忍着没嘲讽他们。</p>
舞越看了眼妹妹的状况,他俩情况差不多,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柱深深地扎在他们的双臂双腿,铁柱也不是普通的铁柱,通黑的柱身有鲜红流光流淌,这是他们不熟知的力量,无法挣脱。</p>
两兄妹被钉入石墙,两个人呈大字挂在上面,血早就止了。粗黑的铁链在身体交错,困住他们的行动,连异能都无法使用,由此来看,黑族的能力相当克他们。</p>
舞香闲着无聊,身上很痛,最讨厌的还是被束缚住无法自由,这令她极难受,先前身边只有哥哥,既然苏君也被关进来了,作为施暴者的儿子,她身为受害者有必要对他进行一番来自灵魂的拷问。</p>
不,不用拷问舞香也知道,那个苏驰已经不是原来的苏驰,比死前更讨厌的气息,像臭水沟酝酿了几百年的恶臭,让人避之不及。</p>
但舞香没能避开,就被抓住。</p>
该死的,舞香忍着身上的痛,自己痛,别人也休想好过。</p>
“苏落变成这样,啊,反正他本来就没用。拂朝呢?她已经被苏驰杀了?”舞香冷睨对面沉静无声的苏君,“真是个没原则的男人,父亲不在,就倒向昔日的情人,父亲一回来,情人马上就被抛弃。虚伪又忠诚,真矛盾啊……”</p>
舞越担忧的看着妹妹:“舞香,你说这么多话会更痛吧。伤在他心上,痛在你身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