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散落的实力收盟约誓（1 / 2）
结果找回灯炽的打算再度拖延。灼华缠着她在城外看了一晚上月亮, 说是牵手不够。</p>
青夕不知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但夜晚回去也只是闭目养神, 她不需要睡眠，也就是说她到了晚上无事可做。</p>
虽然她要想摆脱他也不是做不到, 但对方不停的要求就这一次。</p>
……看月亮或者回去一个人躺着。</p>
青夕暗地里衡量了一下两方，坐在草地上和他一起看天。</p>
不过是个小小的要求，答应了也无所谓。</p>
灼华显然很开心，乌黑的瞳孔反射月光, 晶亮晶亮的像个孩子。</p>
明明是个很好看、有野性的男人，有时候却出奇的幼稚和容易满足。</p>
随便扯了些话闲聊，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灼华终究是人类, 天空刚露鱼肚白，他就支撑不住倒在她肩上，眼睛一会闭上，一会睁开。</p>
在快睡着前嘴里还嘟囔着什么。</p>
他睡着了，她便离开。</p>
这次总能把灯炽找回来了吧。</p>
清晨的街道凉意阵阵，海风把潮气吹入城镇，朦胧的水汽蔓延主干道，吸入的空气都是湿的。起得早的居民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 石板道踏过无数脚印, 今日依然□□。</p>
她刚走进公会大门, 迎面而来的银发青年挡在她面前, 仿佛就在这等着她一般。</p>
青年一身圣洁不容侵犯的气息, 罕见的银发银瞳与他丝毫不违和，反而十分般配。他很美，却也拒人于千里之外。</p>
羽瑕淡淡的看着她，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那两个笨蛋都不见了，你陪我去做任务。”</p>
“我知道灼华在哪。”她宛转的表达自己不去。</p>
羽瑕对她的婉拒早有预料。</p>
“光他一个不够，再说，你敢说不是因为你才让我们三个人分开？虽然不至于反目成仇，你是不是也要负点责任？”</p>
……感觉今天的羽瑕尤为咄咄逼人。</p>
她仔细在脑中搜寻了一番，自认没做过让他们三搭档分开的举动和言语。但很多时候，误会一旦产生，就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p>
灯炽过会再去接也是一样的。青夕点头：“可以。”</p>
羽瑕敏感的察觉到她之前停顿，又改了口：“你的确没有必要陪我，拒绝也可以。”</p>
这人真是别扭。</p>
可与人类接触就要圆滑世故。</p>
“我没打算拒绝。”青夕语气平板地说。</p>
和羽瑕的相处一直都是这么公事公办的感觉，她习以为常。有时候开开玩笑，做些出格的事好像会令他格外生气。</p>
就比如说她之前故意撩拨他，他从那以后好像有了免疫力一般，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淡。</p>
“走吧。”</p>
羽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旁穿过，头也不回。</p>
对战斗力要求高的异术师们凭此在公会有了立足之地，但对辅助类来说却没那么好混。</p>
大陆的异性物在很久以前的确危险，可在人类全方位的压制下，年复一年的锐减。</p>
毕竟不是可以重生的游戏。</p>
路上，她只跟着他走，这才想起没问目的地。</p>
“对了，你没说去哪？做什么？”</p>
羽瑕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他道：“你知道水族吧？”</p>
“知道。”但没机会接触，青夕落后他半步，对方好像不想和她并肩刻意疏远，她也体谅他，放慢了脚步，“任务是关于水族的？”</p>
水族不止是一族，是一群，大类别属亚人种。</p>
羽瑕顿了好几秒才道：“说是任务，但其实是我的私事。”</p>
“洗耳恭听。”</p>
他似乎有些难以切齿：“有一次任务是要拿到水族鲛人的鳞片，他们的鳞片非常坚硬轻薄，可以用来做轻甲。”</p>
水族的鲛人和海族的鲛人本是同源，但因为生活的水域不同，分离得久，两个族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化。</p>
水族的鲛人双眼能迷惑人，阻止要害他们的人靠近，鳞片是保护自身的，他们战斗力不高。</p>
“那次，灼华和季谪轻易的被鲛人迷惑。而要救出他们的条件是要我娶鲛人的公主。”</p>
青夕了然：“……这个情节有点俗套。哦，所以你是找我参加你的婚礼？”</p>
“……不!是！”羽瑕料到她反应是这样，这乍一听还是气着了。他压着怒火，按捺着耐心道，“我那时告诉他们我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娶公主。”</p>
青夕意味深长道：“……我想知道你说这话是在救出灼华季谪之前，还是之后。”</p>
“之前。”</p>
“不愧是你。”</p>
羽瑕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他毫不在意：“水族不会随便伤害人类，一旦惹怒了人类，最终被灭族的是他们，虽然人类也讨不到好。最终他们还是把灼华季谪放了。”</p>
“既然放了为什么还要去？私事是什么私事？”</p>
羽瑕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p>
“要把喜欢的人带过去。不然，他们会伤害灼华和季谪，这样我们一辈子都不能靠近有水的地方。”</p>
青夕没觉得他喜欢的人是她，平淡的建议道：“你那时可以直接说季谪是你喜欢的人，这样解决起来很快。季谪扮女装应该不差，灼华就太阳刚了。”</p>
羽瑕：“……”</p>
事到如今，要羽瑕直接说喜欢的人是她，实在难开口。倒不如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事，他打算一直瞒到底。</p>
他从知道自己是圣子以来，就被人教导身心洁净，哪怕眼前出现再污秽不堪的东西，也要保持本心。</p>
但羽瑕清楚自己远远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所以他逃了，逃避了所有。唯独小时候耳濡目染的东西深深地印刻在身心，无法摆脱。</p>
喜欢，是污秽的事，他的内心会滋生出渴望、情yu和占.有等一切影响圣洁之事。</p>
青夕看他迟迟不说话，也闭了嘴。</p>
羽瑕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她。此刻太阳升起，金光灿灿，丝缕般的光线笼罩他，为他华贵的银发添上一圈光晕。他漂亮的五官如梦如幻，钟御灵秀。</p>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羽瑕静静的看着她。</p>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p>
青夕却没有深究他的意思，她道：“这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事，你好像总是压抑什么。当然，谁的内心都有不愿意说的事。</p>
但你比谁都谨慎，不愿意让人探究一丝半点，哪怕是灼华他们。既然你那么想保护自己，那就保护到底吧，如果这能让你有安全感的话。”</p>
“…你该说我比谁都自私。”</p>
他之所以被青夕吸引的理由很简单，她总是直白的戳破他，她了解他。</p>
“自私有什么不好，你没有害任何人，也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少女无情无绪的声线透着股凉意，寒疏冷漠，却钻进了他的心。</p>
羽瑕脑中回想起在翡翠宫她和黑瞳在一起的画面，她那时的感觉和氛围，与他们在一起的表现截然不同。</p>
他忽然想到，如果，某一天，青夕开窍了，她会喜欢的人一定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黑瞳。</p>
难怪，季谪那么怕她离开，甚至连自小加诸在身上的责任都抛弃，地位与荣誉也不要，也要和她一起回平仪岛。</p>
只要和她在一起，繁荣和地位反而显得不切实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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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族，其实就是找了片水域从特殊传送通道来到水下世界。</p>
他俩都能隔绝水流，不沾湿衣物，水压虽大，却也在羽瑕的承受范围。</p>
这里是鲛人水下宫殿，尽管不像翡翠宫那么奢华，但装饰极具水底的风格。</p>
碧蓝的墙面与金色屋顶交织，巨大魅力的鲛人雕像，他们喜爱的乐器悬挂屋顶。</p>
被迎接入内，踏着红地毯，旁边的守卫不是虾兵蟹将，而是小鱼仔。</p>
其中一个小鱼仔发现她看它，扭了一下，红了脸。</p>
青夕多看了几眼，深有一莫名的滑稽感。</p>
羽瑕轻声道：“别东张西望。”</p>
“哦，还挺好看的。”</p>
高台王座之上。</p>
仅一甩着鱼尾的美丽少女，少女笑容张扬，深绿的发丝如海藻，穿得薄纱，晶莹的肌肤若隐若现。</p>
“哈哈，羽瑕，你终于来了，”少女的声音高亢嘹亮，“哦呀？真带了个女人，嗯~还不错嘛。”</p>
羽瑕无声的叹气，他对水族没撤。</p>
“泉可公主，你父王在哪？”</p>
泉可哼了一声，昂着下巴，咧嘴笑：“这种小事哪需要麻烦他，放心我们说话算话。你拒绝娶我，可给我们一族丢了脸。但本公主也不是不近人情，你俩还没举办婚礼仪式吧，直接在这共度一夜，把该做的做了，证实你们没说谎，我再放过你们。”</p>
到了居然还搞这一出。</p>
羽瑕：“…”</p>
青夕举手发言：“公主，请问证明该做的做了，具体是做什么，你能详细指示一下吗？毕竟，我们不知道水族的标准是不是和人类一样。”</p>
“欸！详…详细，标…标准？这…”</p>
泉可一愣，支支吾吾，惊悚地捂嘴，缩起肩膀，脸瞬间涨红。</p>
握草，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好可怕的丫头，人类女孩都这么开放吗？</p>
泉可的张扬不过是装的，怕被人类小瞧而已，本质是个纯情的女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