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2 / 2)
唐佰越道:“很舒服。”
巫暝与唐佰越的相处,最神奇的一点,便是唐佰越没头没尾的只言片语,巫暝都能心有灵犀的完整解读他的意思。
巫暝道:“这个枕头,是上次回南疆时给你做的。亏得今日鹤翎替我将乌夜啼牵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你。”
唐佰越平静地道:“你在浩气盟。”
巫暝道:“嗯,我师父让我去的。”
唐佰越轻轻的啊了一声,道:“师父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巫暝知道,唐佰越如此说,就是理解了他的苦衷。在他们两人心里,师命都是不可违抗的东西,只是难免有些遗憾。
巫暝叹道:“只可惜以后就不能常到昆仑去找你玩了。”
唐佰越迟缓的想了想,慢吞吞地道:“我在巴陵有宅子。你想我,就到这树上来吹笛子,我听见了,来找你。我听不见,你就将笛子放在树顶的燕子窝边,我看见了,去找你。”
巫暝笑笑,说:“好的呀,我再在笛子尾上系上三圈红绳,免得被旁人撞上了。”
唐佰越说:“巫暝,聪明。”
两人就这么晓风凉月的叙了一会儿话,大多时候是巫暝说着,唐佰越听着,渐渐的唐佰越有些困倦了,从巫暝膝头坐起来,揉着眼睛道:“我要回去了,你再亲亲我。”
巫暝笑着问他道:“你想我亲哪儿?”
唐佰越用手摸上自己的唇角,巫暝便轻轻的笑着,侧过头靠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唐佰越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唐佰越伸手搂住巫暝的脖子,本能的希望两人更亲近一些,巫暝便顺势搂住了他的腰,这才伸出舌头来,尝试撬开唐佰越的嘴。
唐佰越刚开始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巫暝以前并没有这样吻过他,但巫暝的动作并不让他感到讨厌,甚至有些淡淡的欢喜,他便闭上眼睛,任巫暝妄为。
两人正是动情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巫暝噩梦般听见叶清歌的声音:“巫暝,你在做什么?”
原来今夜巫暝翻墙离开逐鹿坪的时候,恰巧被叶清歌远远的瞥见了。叶清歌再清楚不过巫暝那任意妄为的本性,迟疑了片刻,还是担心地跟了出来。只是他犹疑的那一阵,巫暝走的远了,他只能依稀看见巫暝朝南面的桃林去了。
等到入了桃林,一贯方向感不佳的叶清歌顿时觉得每一棵桃树都相貌雷同,他瞪大了眼睛,却像个瞎子一样只能乱晃。最后忍无可忍,打算到这老桃树上来探个路,未想到赶巧看到了这一幕。
巫暝的荒唐,叶清歌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发现巫暝是来与人私会时,他虽然心中迅速窜起了一股恶火,但由于经验丰富,加上前日里被巫暝气的厉害,此时反倒还压住了。
但看清唐佰越衣饰带上恶人谷独有的双斧纹时,叶清歌的脸色刷的一变,顿时可与夜色媲美。
巫暝心中顿时叫苦不迭,心道,叶大少为何每次都来得这么是时候?
只得飞快放开怀中美人,示意唐佰越快走,此时唐佰越最大的优点立刻凸显出来了,他没有问任何缘由,便飞身上了桃树之巅,驾着停在那儿的木甲鸢在月下滑了一道优美的长弧度,消失不见了。
巫暝利落的翻身下树,迎上了叶清歌,按住他即将出窍的御风剑。
叶清歌抬眸狠剜了他一眼,怒道:“巫暝,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