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Les pourparlers à six n'ont pas éalgré l'essai nucléaire de……”</p>
安子言突然停顿了一下,刚才的思绪又一次被沈愿宁占据,他紧攥了一下拳头定了定神,继续念了下半句,“la République populaire démocratique de Corée……”</p>
节目结束,安子言再次放任脑海被混乱侵蚀。他去找负责人调换了休息日,又请了后几天的假。</p>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真是头一次看到你出错……还好节目播出是有延迟的,放出去的画面没有影响。”编导组的实习生走到安子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p>
安子言抬起头扯扯嘴角,“……嗯。”</p>
一旁的姜淼嗤笑一声,睥睨了眼安子言,无奈地摇着头走出了办公室。</p>
法语新闻结束,沈愿宁把电视机音量调低,前几天连续是其他主持人,今天终于等到是安子言主持,这就意味着他今天会在C电视台。</p>
她踢开脚前的那几本书和画纸,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边拧了瓶矿泉水喝。</p>
从来没觉得矿泉水会这么苦。</p>
玄关大门被打开,迟建芸带着餐盒走了进来。</p>
迟建芸把前一天的餐盒挪到一边,放下了新带来的餐盒,“……又没吃。”</p>
“我不饿,明天也不用送过来了。”沈愿宁把矿泉水也放在餐桌上。</p>
“这张卡给你,去买点儿喜欢的东西,开心了就回学校吧。”迟建芸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拿给沈愿宁。</p>
和上次跟孟博凌分手之后一样。</p>
沈愿宁对迟建芸摇摇头,“我不回去了。”</p>
“不上学了?”沈愿宁母亲嘴唇抿了抿,忍着怒火点点头妥协道,“也好,那你就去F酒店吧,他们不是早就邀请过你了?去做几年,学学国际酒店的管理。”</p>
“我不做了,酒店。”沈愿宁再次拿起矿泉水瓶,“我没兴趣了,以后找个职业经理人吧,或者把酒店卖了也——”</p>
“啪”地一声,迟建芸的巴掌狠狠抽在沈愿宁脸上,沈愿宁手中的矿泉水撒了一身。</p>
这是家里人第一次打她,沈愿宁愣住了。</p>
“你觉得你是在报复我们?别把过错推给我和你爸爸!你就不该去找不可能的人……那样家庭的残疾人,他图你什么你不懂?你又图他什么?!”迟建芸的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他们都拿了钱了!你还要我们再做什么?安子言更是收了一千万!呵……你知道他要多少钱吗?!他要八千万!”</p>
“可笑,那你们怎么不给八千万啊?你们说他配不上我,这么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家,为了酒店继承人的终生幸福,怎么连八千万都舍不得掏?”沈愿宁脸上火辣辣地,迅速肿起一片红。</p>
迟建芸再次抬起巴掌来,这一次却没有打下去,她转身准备离开,“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别以为你只是为自己活着。”</p>
沈愿宁听见大门砰地关上,便又走到衣帽间,换了衣服准备出门。</p>
“我说了,别再来纠缠我。”安子言绕开了沈愿宁,闷头向前划着轮椅。</p>
“子言!”沈愿宁快步跟在安子言身后,“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p>
安子言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沈愿宁笑起来,“那你是来干什么?要来看看我这个残废?”</p>
“不是……!”沈愿宁羞愧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没脸在安子言面前哭,指甲紧紧掐在掌心,沈愿宁忍住眼泪回答安子言,“……我只是想送你回家,我想跟你解释清楚。”</p>
“用不着。”安子言直接拒绝了沈愿宁,但他迟疑片刻,又调转了轮椅面向沈愿宁,“……跟我去个地方。”</p>
沈愿宁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甚至在这一刻,她多少有些欣喜,即使路上安子言除了指路一句话也不与她多说,她每每要开口,安子言也立刻打断。</p>
车停在体育馆外,安子言坐上轮椅,示意沈愿宁跟她进去。</p>
“进来。”安子言抓着沈愿宁的手腕,单手转动轮椅拉着她进入场馆。</p>
篮球馆里有一半的场地在进行轮椅篮球的训练,几名男性轮椅篮球运动员坐着轮椅,正在练习争抢。</p>
安子言抬起头冷笑着问愣住了的沈愿宁:“怎么样?好好看看,有喜欢的吗?有的话我帮你介绍。”</p>
脑海里某样东西轰然崩塌,沈愿宁只有逃跑的念头,她想甩开安子言的手,可安子言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p>
“你不是就喜欢残疾人吗?反正只要是残疾人就可以吧?!”安子言把她拉近身边,这时他才发现沈愿宁的左边脸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p>
安子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本该觉得这是沈愿宁的报应,可安子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p>
“对不起……”沈愿宁低着头,眼泪滚落到安子言的裤子上,“子言……对不起……!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p>
“……我真是蠢,我还当你是夸我,你觉得我完美?”安子言松开了沈愿宁,扬起嘴角惨笑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是个残废不是吗?因为我是残废,所以刚好符合了你的癖好不是吗?!沈愿宁,你的每句谎言都让我觉得恶心……”</p>
安子言厌恶地松开沈愿宁,她却像得救一样疯狂逃离了体育馆。</p>
望着沈愿宁跑走的背影,安子言的拳头重重地捶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p>
“子言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在场边休息的一名年轻的残疾运动员划着轮椅来到安子言身边。</p>
安子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迟疑着笑出来,“就是……好久没打球了,想来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