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2)(2 / 2)
葡萄冷冷地丢下一句“下手轻点”,就“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刁雪见她神色黯淡,问道:“你怎么了?”
葡萄摇摇头说:“不想看。”
包间里,压在他身上的两个人起来后,陈撄宁感觉憋疼了的肺管儿终于恢复了空气供应,随即四个人把他团团围住,各种材质的鞋底子像冰雹似的砸下来。他听见方才被话筒砸了大腿的连俞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叫着:“往死里弄他!”
他使劲吸了几口气,还被鞋底上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一阵。等气喘匀了,就看准一个空档抬起上半身去抱一条不知是谁的腿,结果被一脚蹬了回去,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抱住一条腿,用力一拖,让那腿的主人失去平衡,自己则借势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挥拳向吴恪砸去,吴恪似乎对他的拳头很是蔑视,直接用掌心去接,待到拳掌相接前,他又一转手腕,手掌攥在了陈撄宁的手腕上,“咔嚓”往斜后方一扭,“啊!”被围殴都没吭一声的陈撄宁顿时疼得大叫一声。吴恪得意地大笑,“小样儿,还敢跟我挥拳头?”说罢就松手放了他一马,没再扭下去。
陈撄宁瞪了他一眼,没防范身后,被那大块头一脚踹在腰上,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前冲,差点没破膛而出,两手撑住茶几才没直接趴地上。他顺手抄起桌上一个玻璃果盘,回身砸在大块头脑袋上,大块头的额角霎时流下一串血来。
连俞在一旁按着他疼得要死的大腿,声嘶力竭地骂道:“都他妈行不行啊?让diao哥叫人去!”
话音刚落,门“嘭”地一声撞开了。刁戈被两个跟班搀着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依然大着舌头说:“我看看!那小子还活着呢吗?”他环视了一圈满地狼藉的包间,“哎哎哎!怎么回事!你们是群殴还是打群架?砸坏老子的东西不用赔啊?”
吴恪趁陈撄宁走神,又合身扑上去环住他的脖子,把他锢在自己身前,这次长了心眼,直接背靠在墙上。所有人停手看着刁戈。刁戈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人头上流着血,说:“诶呦!还见红了,你们可别把人弄死了!”又定睛看了看,见红的不是“那小子”,是连俞带来的兄弟。“靠!真他妈喝多了!眼花!”
刁戈招呼了一个跟班,叫他领大块头去处理伤口。他瞪着眼睛看了一圈才找到陈撄宁,只见那人正在吴恪手里挣扎,双手紧紧抓着吴恪的胳膊,想把它们从自己身上卸下去。黄毛和瘦高个儿一人掰住他一只手,三个人才堪堪制住了他。
刁戈伸出一个中指在陈撄宁的额头上用力点了几下:“就是你啊?跟哥抢女人,还把她害得这么苦?”
陈撄宁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两把沾了血的刀子,紧紧逼视着刁戈。刁戈被他盯得很不爽,心想从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愣头青,于是抬起一脚蹬在他肚子上,陈撄宁现在已经有了点经验,见他抬脚就赶紧收紧了腹部的肌肉,这回虽然胃没受伤,肌肉疼起来却也不比胃疼更轻松,他闷哼了一声,痛苦地皱了皱眉。站在陈撄宁和墙壁之间的吴恪也着实挨了一撞,于是他松开陈撄宁抽身出来,示意剩下两个人多使点劲儿。刁戈自己也没站稳,收腿时还踉跄了一步。他抬手示意一个身强体壮的跟班过来,“我他妈头晕!你来!”
这时连俞从沙发上起来,瘸着腿走过来,“不用他,diao哥!我替你收拾他!mlg#&*,差点把老子腿弄残了!”
如果说谁是最想跟陈撄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那肯定是连俞,且不说他本身就讨厌这种长得好看又高冷的同性,光是葡萄对他不顾一切的喜欢和追求就足以让他嫉妒到想把这个人撕成碎片,更何况整个实验校花团被连锅端也是因他而起,更何况他还敢前后两次对自己下狠手??要不是以前碍于葡萄的面子,后来碍于老郭的面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嗡嗡嗡”的耳鸣砸在陈撄宁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