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正义(1 / 2)
两个人直打得天昏地暗,郭三一心想逃,却被陈撄宁从背后勒住了脖子,怎么掰也掰不开。
“你丫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缠着我不放?!”他边咳边说。
“陈正斌是我父亲。”陈撄宁凑在他耳边阴沉沉地说。
郭三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流露出惧怕的神色,他心里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尤其是遇到这么大的仇家,赶紧跑比什么都要紧。于是急中生智,猛地向墙上倒退,墙是凹凸不平的砖墙。陈撄宁的后背给重重压在墙面上,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郭三趁机用手肘击他肋下,挣脱出去撒腿就跑。
陈撄宁又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扶墙闭目几秒,才重新找回平衡,他追上去时,郭三已经跑出几十米,他追了几步,意识到再跑就出巷子了,到了外面大路上就不好再动手,于是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冲着郭三的后背掷了过去,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郭三捂着被砸中的屁股放缓了脚步,他趁机追上去,又把他扑倒在地上。也许是向下摔得太猛,两个人都感觉全身骨头像散架一样。郭三趴在地上,陈撄宁压在他身上,两人纠缠在一起满地打滚,衣服头发上粘满了土。
最终还是郭三被面朝下地压在地上,突然右臂反勾,死死扣住对方的后脖颈,随着尖利的指甲在苍白的皮肤上抓出几道冒着血丝的痕迹,陈撄宁被掀翻下来,郭三踉踉跄跄地起身,又想逃。
随着剧烈的震荡,陈撄宁额头上的痛觉开始鲜明起来,像是被触发了什么久远的记忆,鼻腔里一股酸痛上涌,视线也变得模糊,他只有狠狠地瞪着眼睛,才觉得能盯住敌人。郭三看到他双眼猩红,如同一头受伤而愤怒地要与人同归于尽的猛兽,他自以为见过世间的魑魅魍魉,却没有哪个亡命之徒拥有如此骇人的眼神。
郭三心中一悸,全身哆嗦着要跑,却立刻被两只手狠命钳住了右腿,任他怎么甩腿跺脚,都没有松动分毫。郭三咬咬牙,也发了狠,抬起另一条腿猛的向对手脸上踢去,陈撄宁侧头躲闪,被踢中了下颌,他抱着郭三的腿仰面向后倒,郭三失去平衡,被横着拖倒在地。
陈撄宁似乎已经习惯了头晕目眩的状态,他顾不上想别的,一心阻止郭三逃跑。趁郭三捂着腰一时起不来,他使劲睁着眼睛在地上寻找刚刚那块石头,终于把石头摸到手里,他扑上去,把手里的石头高高扬起,砸向郭三的头。
石头快要落下时,他却硬生生止住了。
“砸啊!砸死我!像陈正斌弄死吕芳一样弄死我!”
他眼里的火燃到郭三那丑恶的嘴脸上,捏着石头的手随着眼前天旋地转的世界剧烈抖动,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在灼热的太阳底下反射着白光。
“你怎么知道她叫吕芳!?”
他把手里的石头狠狠掷向远处,双手掐住郭三的脖子。“你还知道什么?你说,说啊!”
“咳咳”,郭三被掐得直咳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
他手下的力道更大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今天别想走。”
郭三又剧烈咳嗽了一阵,“不是我不说,是他们不让我再跟别人说这事。”
“他们?他们是谁?”
“诶呦我说小朋友,你能不能动脑子想想,我不答应他们,他们能放我出来吗?”
听了这话,他被巨大的荒谬感包围了,不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松开了手,有些迷茫地望着揉着脖子满脸涨红的郭三。
又是一阵眩晕,眩晕中他看到郭三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他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腿,却抓了个空。他感觉手脚绵软无力,强撑着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鼻腔的酸痛触发了泪腺,眼底泛起迷迷蒙蒙的水雾。模糊的视线中,郭三走出去十几米,又折返回来,他手中泛着白灰的石块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毫不留情地砸下来……
“我**妈!”突然,伴随着一声怒骂,郭三像一堵墙似的塌了下来,倒在他身边。
“陈撄宁,陈撄宁,醒醒。”
他使劲抬了抬眼皮,才看清面前的脸。“凡哥……你怎么来啦?”
“嘁,我不来,你这条小命还不得交代在这。”他说着,就把陈撄宁背了起来,然后吩咐他带来的几个人,“把那王八蛋给我弄到车里去。”
几个人去拖郭三,郭三挣扎着不肯走,其中一个手法熟练地砍了他脖子一下,他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我先把你送医院去吧?”吴凡扭头问陈撄宁。
“不,我不去医院。”
“呵,能耐得你,你不去医院去哪?”
“你们要把郭三带哪去?他去哪我就去哪。”
“我都打听了,那混蛋没个正经住处,我给他安排个房子,让他在里面乖乖等着你,这下放心了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帮你,我是帮我弟弟。那浑小子,跟头驴子似的,他不服软,我还真能不管他吗?嘁,说起来也奇怪,他以前可不是这么死心眼的人……”
“谢谢。”
“我没帮你,你甭谢我。”
“好。但是我还是不能去医院,吴恪受伤了,我得回平州去看他。”
“你开什么玩笑?头都给人开瓢了,不赶紧处理想得破伤风啊?必须先去医院,包扎好了我找车送你回平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