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杀过人(1 / 2)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赶在我爸抓我回去之前,找到那个家伙,把话套出来。”
“好,现在就去。”
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广宁县城的夜生活甚至比平州市区还要丰富一些。他们先去了汽修厂,门卫听说找郭三,疑惑地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没想到会有什么体面的人来找他。他说郭三下了班就去喝酒,至于在哪喝,却不一定。他们以汽修厂为中心,找出所有夜场,一个一个地排查,最后终于在即将转钟的时候,在一家街角烧烤排档的桌边找到了已经半醉的郭三。
与上次吴恪所见的猥琐形容相差无几,头发打着绺,不知是太久没洗,还是在汽修厂沾了机油,一身沤黄了的白汗衫。桌上的一盘凉拌毛豆已经见底,毛豆就啤酒显然是手头并不宽裕。陈撄宁看见他的一瞬间,像是触发了生理反应似的,不由自主地干呕了一阵。
“没事吧?怎么回事?”吴恪拍着他的背关切道。
“额,没事。”他说着又感到一阵烦恶。郭三本人倒不至于惹人恶心到这种程度,只是——他一想到父亲有可能是替这个人而死——这个阴沟里的蛆虫一样的人,他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忍忍吧。”
“嗯。”
两个人互相对视鼓励,然后走进里屋,点了一堆肉串。串烤好后,吴恪两手端着盘子往郭三那桌走去。陈撄宁拉住他,“你一个人过去吧。”
“啥?”
“你不行我再上,免得两个人一下都暴露了。”
“啧,”吴恪撇撇嘴,“放心吧,绝不会给你上场的机会。”
他拿出以前做混混时最浑不吝的那副模样,走过去坐下,把盘子往郭三面前一推,顺手拿了郭三一瓶啤酒。
“老哥来点儿串?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啊。”
郭三抬头迷迷瞪瞪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一下拿起三串肉,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他脸上还留着昨天的伤,眼眶青紫,加上满脸黑漆漆的油光,着实倒人胃口。
吴恪把手机往桌上一撂,“老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兄弟今天正好也一个人,最近运势不好诸事不顺,要是借酒消愁,就带我一个。”
郭三又抬头看了他几眼,过了一会才说,“你小子才多大呀?嘴上连毛都没有。”
吴恪眼球滴溜溜转了几圈,计上心头,笑嘻嘻地说,“不瞒您说,我都快30啦!”
郭三斜眼看着他,噗嗤笑了。
吴恪把酒瓶举到他面前,“来老哥,走一个。你不信是不是?我愁的正是这事,快30了还不长胡子,家里成天催着娶媳妇儿,哎……你懂我的难处吧,老哥?”
郭三收起笑容,也换了一脸愁容,咕咚咕咚灌酒,却不说话。
吴恪试探着问,“老哥有什么烦心事啊?我看你这,脸上,这咋弄的?”
郭三又懒懒地抬起眼皮来,反问道“你小子是广宁人吗?”
“当然是啊,土生土长的。”
“看着你像混街面的,不认识我郭三?”
“啊……面熟,啊不,久闻三哥大名了,所以才过来想交个朋友嘛。来来来再走一个。”
郭三醉醺醺地笑着,不用别人灌他,自己就灌自己。没过一会儿,就灵魂有些出窍了。
吴恪跟他天南海北地攀谈了一阵,开始把话题往正道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