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宽(11)(1 / 2)
“为什么啊?好学生看不起差生吗?这点小忙都不帮。”
“……”陈撄宁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动手,他早就看出来了,跟眼前这人结束对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能动手别动口。
而吴恪突然咧嘴灿烂一笑,手飞快地从一叠试卷中抽出一张,正是那张数学作业,他拿在手里就跑,还得意地大声说:“参考完了就还你啊!”
陈撄宁皱皱眉,笔尖在书上洇出了一块墨迹。
一直到第四节数学课前,吴恪还没把作业卷子还回去。
连俞假模假式地抄了几笔,就懒得抄了,“马上上课了,你还不给他?”
吴恪坏笑着说:“等他自己来要。”
“靠,上次是谁跟我说,要放过人家的?”
“我又没欺负他。”吴恪贱兮兮地捧着那份卷子看——这字写得,跟人一样漂亮,解题步骤这么简略,难道学霸都不屑于把步骤写全?
还有五分钟上课,他怎么还不来要?
打铃了,他怎么还不来要?
老师说把作业拿出来,要对答案了,他怎么还不来要?
对完答案了……啧,一道题都没错,怎么这么厉害?
陈撄宁从卷子被他抢走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要回来,反正那张卷上没有不会的题,送他好了。
吴恪却按耐不住,写了张纸条递给前面的人。
“卷子不要了?”歪歪扭扭的一笔丑字。
纸条传回来的时候,上面多了两个漂亮的小字:不要。
吴恪突然心中一荡,脑中又浮现出他上次说这个词的场景,簇着眉头,红着眼睛……靠,吴恪,醒醒,别这么猥琐行吗?
陈撄宁虽说不要,吴恪还是乖乖把卷子给他传了回去。
连俞发自内心地鄙视他,“你这种小把戏用在他身上要是能管用,就奇了怪了。”
吴恪扭过头认真地说:“再说一遍,我没欺负人,单纯为了抄作业。”
“我信了你的邪……”
陈撄宁把那张传过来的卷子展开,发现右上角多了一行熟悉的丑字: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啊,考虑好了给我发信息。下面是一行手机号码。
陈撄宁心里冷笑一声,呲啦一下,把右上角撕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恪每天早上去陈撄宁那抢卷子,抄完再自己乖乖还回去,每次都在右上角写同一行字: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啊,考虑好了给我发信息。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按照考前惯例,所有人腾空课桌,把自己的物品搬到教室最后面。吴恪无意中发现,陈撄宁的书本里,有一打缺角的卷子。
“靠……”他气得差点原形毕露,想一脚踢翻那摞书。
后来又默默地给自己顺气——算了,算了,这人就是性格不好。
期末考题很难,最后一门交了卷,各考场哀鸿遍野。陈撄宁出考场时有些沮丧,尽管他努力弥补,12月中旬的几次意外状况还是耽误了功课,这次考卷里,那些漏洞一个一个跳出来为难他。
“嘿!学霸!”
一个熟悉而令人紧张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立时抛下沮丧,警觉起来。
“马上放寒假了,咖啡厅那事,你真不考虑考虑吗?”
吴恪没穿校服,白色卫衣外面搭了件牛仔外套,比起平时把校服穿得歪歪扭扭,反而显得更像个正经人。
“不。”
“啧,你这个人……这真不是个坑,我要是坑你的话,我一辈子找不着女朋友。”说着他就冲天举起三指。
别人当然不知道,他这个赌咒有多么缺乏诚意。
陈撄宁突然皱起眉头看他,眼神中混杂着疑惑、厌烦和愤怒,总之并无半分愉悦的情绪。
“我说了不用,你到底想怎样?”
“想帮你啊!”
“你不觉得可笑吗?”
“怎么……怎么就可笑了呢?你这人怎么总是把别人往坏处想呢?”
陈撄宁听他这么说,顿感无奈——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对自己做过的事完全没有清晰的认识吗?竟然怪别人把他往坏处想?
逻辑混乱,严重智障,他理都不想理这种人,于是同情地看了吴恪一眼,抬腿就走。
吴恪迅速挡在他面前,虽努力做出温良恭俭让的模样,霸道的本性却压不住地冒出来。
“不答应,别想走!”
陈撄宁握了握拳头,“想打架就直说。”
两人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突然有人拍了吴恪肩膀一下。
吴恪正全神贯注地提防着对手的偷袭,这一拍,让他条件反射似的迅速出手,制住了肩上的手腕。
“诶呦!卧槽,你要掐死我啊?”连俞感觉手腕快折了。
“靠,怎么是你啊?”吴恪见是连俞,赶紧松开。
“老子找你半天,没找着,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呢?他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