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后来我答应他，我不喝酒了，要是再喝酒，就把那本《五三》上最难的物理题全做完，他当时说，可能物理题不会同意，他嘴巴真毒，哈哈，比我毒。”

“青禾！够了！”石磊放下酒瓶，极力压抑自己的复杂情绪，忍着不去和青禾发脾气，他有点失望地说：“你为什么到今天还在提他，你就这么忘不了他，他有什么好的，他好会一声不吭的人间蒸发吗？他好会无缘无故地抛弃你留你一个人要死要活的？他根本不喜欢你，他配不上你。你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喜欢上他，照这个记忆速度，你不是应该很快就能把他给忘了吗。那你现在在干嘛，和我讲你们的情史，然后衬托你现在多可悲多值得同情？你想我同情你？”

“呵呵。”青禾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喜欢上一个看上去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的人，石磊，你没看见过我这样，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对不对。”

“对，我没见过，我无法理解。你以前什么样啊，斗志昂扬谁都不能让你吃亏，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不认识你了，青禾！你谁都看不见，袁金走了，我为了讨你开心想尽办法。向子明走了我和你喝就听你边吐边喊他的名字，我心里难受啊，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感情，我们的感情和向子明比就这么廉价不值一提？”

“我告诉你为什么。”青禾把喝完的酒瓶扔进垃圾桶，“因为他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所有人，石磊，袁金，青禾妈妈，甚至是，她的班主任，他们所有，出现在青禾生命里的好人，善良的人，从见到青禾开始，就标榜着自己的无私善良，在她的世界里插满为青禾好的小红旗。他们指引她往他们认为的正确的方向走，好好学习，好好考试，为了上大学奋斗。要认真吃饭，不要生病，过马路要小心，天黑之前要回家，天阴了记得带把伞再出门。一字一句，小心叮嘱。这样无私的爱和关怀，青禾从来不缺，她自己也清楚，有人爱自己，有人做自己的朋友，有人为我好，不管什么方式，都要知足，有人肯爱自己就不错了。她也知道自己就该按所有人说的，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可是向子明呢，我不知道，他从喜欢上我开始，就很少替我考虑，他不想什么是对我而言最好的，他想的一直都是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做物理题，他就告诉我注重把英语和语文分数弄得很高说不定能弥补理综的缺陷。我不喜欢吃蔬菜，他就买酸辣粉和炸鸡陪我一起吃，第二天顶着满脸痘痘去上课。天黑了我不敢走路，他扔下书包背我走，哪怕最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摔了，也是他愿意陪我一起。他让我觉得，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有人支持有人陪伴，这样的安全感是你们没有人给的了的，你明白吗。”

“那不是喜欢不是爱，是纵容。”石磊轻蔑道。

“对，就是纵容，你们何尝能纵容我，你石磊，就算愿意让我上课看小说，不也是要加一句记得把作业写完吗？你做得到无所顾忌地纵容我，不计后果地陪我吗？而向子明呢，他从来不想替我承担什么，他想的是，和我一起承担什么，不管那多荒谬多错误，不管他多生气，觉得多离谱。在他面前，我从来不用考虑应不应该，我只要考虑是不是，想不想。

他让我觉得我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活着的。

而你们，只会动不动让我对你们的为我好而感到抱歉。”

“所以他离开了，这就是他离开的原因，他不适合你，你如果一直被纵容，你会完蛋，你会无法回头，他和你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青禾微笑，“你说的没错，他的确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世界从来不该出现和你们不一样的人 ，所以他的离开是必然，我今日的悲剧已是必然，我自作自受。”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你还放不下干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想的清楚。”石磊语气激烈。

“我为什么想的清楚但是放不下，我觉得这一点你比我懂得，我不解释。”青禾闭上眼睛，“我今天，看见程思锐了。”

“程思锐，他怎么会在这。”

“他来北京上辅导班，无意遇见的。我讽刺了他几句，结果他告诉我，我和他没什么不同，他说我贱，有男朋友的时候和一个备胎暧昧不清，男朋友不见了继续吊着备胎不放。”青禾顿了顿，“石磊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在反应他嘴里的备胎是谁，我认识吗？”

石磊看着青禾，欲言又止。

“我真傻，傻的无以复加，这么多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然不明白，你喜欢我，石磊，你居然喜欢我。真的太可笑了。”青禾苦笑，垂下泪来。

“你果然觉得我的感情可笑，我喜欢你真的这么可笑吗？”

“不是你的感情可笑，是这个局面，太荒诞。我到现在也不会相信你带我来这是想趁虚而入，但我信你是真的很喜欢我，你的感情真诚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