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她如平时一般在城墙上等他回来，见敌军已经仓促而逃，心中大喜。突然水儿觉得心口一阵生疼，疼得她一下站不稳跌坐在地上。本来疼的水儿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想到是自己的尾巴毛警告自己穆秦峥有危险，于是忍着剧痛施着法冲到穆秦峥身边，一切已经晚了。

穆秦峥已经中了箭，生死垂危。

水儿不顾一切现了身，蹲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握着穆秦峥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的伤口，又不敢用力，急得毫无办法，也不管自己的心也痛着，流着泪问他有没有事。穆秦峥没料到水儿会突然在的，一想到她悄悄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也心疼水儿，原来自己还是让她受苦了。

“水儿……抱歉……”穆秦峥知道自己还是要走了，虽然心里万般不舍，还是不得不道别。自己已经连为水儿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又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别……哭……”嘴角说着流出血来。

水儿这会真的恨自己什么都不会，要是她是师傅，要是她是狐狸山任何人，都肯定有办法救得了穆秦峥的！水儿只觉自己要崩溃了，只哭着摇着头，不停说着：“穆秦峥，你不能走啊……”

别丢下她，她还没按着话本的故事和他一起生活呢……还要亲他好多口，还要生好多小秦峥，还要做好多好多事情呢。

穆秦峥也很想一直陪着水儿，但是他真的没力气了，再也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最后说出口的话如烟一般轻柔，也带走了一切：

“最喜欢你了……”

狐狸山上，染川最近总觉得心神不灵，似乎最近总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和弦南对弈都连输几盘。弦南忍不住问他：“是担心水儿了吗？”染川的眉一直没有平顺过，把身上带着的灵石拿出来，灵石没有闪，心里便安心一些。

“这灵石与水儿的性命连在一起，如果水儿真的有危险，它就会亮起来。”染川正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灵石一阵滚烫以后，发出了极大的亮光！

等染川和弦南赶到水儿身边时，水儿已经被射成刺猬，浑身都是血，再也看不出原先的白毛，奄奄一息。

可是不管如此，水儿还是守在一个早已断了气的人身边，从没有动过一分。

士兵说，水儿是妖，是她杀害了将军。

染川心里一阵疼，早知道当初下山时，就教水儿如何把尾巴收起来了。

那也是弦南第一次见到染川大开杀戒的样子，他从来处事淡然，有什么事情都一笑置之。可是当他把水儿抱到自己身边时，弦南察觉到，这个人已经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戮。听说那漫天黄沙里，最后只走出了一个拖着狐狸尾巴的男子，手执一把白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