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自从那天萧禾叫骆旭,两人单独聊了以后,刘沛洋注意到,这两人就再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倒也不是他有意观察,而是那天刘沛洋见了贺娣以后就一直对其念念不忘,终于在贺娣再一次来找萧禾的时候,刘沛洋厚着脸皮找了贺娣,问她要她的微信。
贺娣也算半个情场老手,早就看出刘沛洋对她有意思,她正为萧禾和那位骆总监的事上心,本就想多了解一些那位骆旭的信息,再加上她对刘沛洋的印象不坏,于是在萧禾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贺娣“满怀欣喜”的和刘沛洋加上了好友。
贺娣本来就是个大方开朗会聊天的,再加上刘沛洋有意迎合她,两人一来二去真就打成了一片,刘沛洋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贺娣影响,越来越觉得骆旭和萧禾很配,于是不自觉地,就开始留心自己发小——向来不近人情的骆旭和那位浑身带刺冰美人萧禾的日常了。
没观察几天,刘沛洋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两人依旧像以前一样,一人工作一人看,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甚至于他觉得萧禾有点躲着骆旭的感觉,而作为和骆旭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沛洋也一直觉得骆旭近几天的状态不太对劲。
虽然表面上还是那样平静无波,但总觉得话更少了。
这让刘沛洋十分惊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怎么?最近状态不太好?”
骆旭正一张张看吴冬的画稿,掀眼皮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眼睛还是是那么毒,明明白白一问,刘沛洋也懒得藏着掖着了,往他边上的沙发一坐:“我就是想问你和萧禾是不是有什么事,都没看见你们俩说话。”
骆旭翻画稿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好说的。”
又想起那天后脑勺被砸中的疼痛,骆旭眼底一冷。
他和她,说不到一块去——她不明白,他也不想讲了。
“真有什么事啊?”刘沛洋的表情有点古怪:“不见得吧,女人嘛,有什么事情能让就让,跟她计较什么。”
骆旭看他一眼:“我看你是谈恋爱谈昏头了吧。”
刘沛洋一噎,脸上却不自觉带了笑:“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倒是什么都知道。”
骆旭没理他,每天看着手机笑的跟朵花似的,谁看不出来。
“你别转移话题。”刘沛洋不愿意谈自己,咳了一声:“我就是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况且,太久没见你为什么人什么事动气了。”刘沛洋似乎有点感慨。
骆旭猛地一怔,抬头看向他。
别说动气,骆旭这人,天性冷淡,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那副样子,自从几年前那件事以后,更是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半年前被人诬告,丢了工作,也仿佛看别人的事一样。
他懒得追究。
总而言之,骆旭几乎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的人和事,眼光毒辣,态度戏谑,刘沛洋还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被人气到了。
仔细想想,他猛然想起,这好像还不是第一次——他们刚来殡仪馆不久,他就说过。
你能烦她我就不能?
以前怎么没放在心上,刘沛洋看他的表情瞬间更加不对劲了:“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骆旭:“……”
脑海里却行云流水把之前的事情过了一遍,骆旭没答,突然偏头,目光直直看向休息间门口。
萧禾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女人今天穿了宽松浅咖色长毛衣,外罩深棕大衣,衬的身型纤细,黑发微卷,披散在腰间,这颜色衬她,眉眼漆黑而肤色白皙通透,没有一点不该有的痘印斑点,白净细腻。
她站在同色的门框里,静静地看过来,眼珠跟着一动,清冷如藏了一汪冬日的雪水。
刘沛洋不由屏住了呼吸,突然就觉得贺娣说的对了——先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都不得了啊。
没有比这更配的了。
刘沛洋又觉得,就算骆旭喜欢她也不足为奇。
思绪不过一瞬,刘沛洋就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话,瞬间就有些心虚——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听见了多少。
刘沛洋下意识看了一眼骆旭,又觉得不对,微微一笑,温声: “萧小姐有什么事吗?”
萧禾藏在袖子里的指头蜷进手心里,目光在骆旭脸上一扫而过,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对刘沛洋点个头:“馆里来了批找实习工作的学生,张叔叫我来问你们要不要去看。”
三四月原本就是大四学生找工作的时候,但由于行业的特殊性,殡葬相关的专业也比较冷门,所以入殓师这行十分缺人,加上他们殡仪馆又是私营,比起公办的那些总差些名声底气,因此也有几年没有新人上门了。
张羿辞职以后馆长本就有想再招两个新人的想法,这下正好赶上了。
眼下一共来了五个人,老馆长本来先直接开始测试,突然想起了刘沛洋几个,就让萧禾来叫他们。
萧禾不太情愿,那天和骆旭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哪怕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跟陌生人没两样,萧禾心里还有气,她知道那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