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黄泽听了她的这番话, 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不是愚钝的人, 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晓得, 若是知晓御府令通敌的证据，将御府令及以下连根拔起，虽说吴公公多多少少也会受牵连，但至少保证了最大的罪名，不会落在他们这些人头上。

皇上一直以来权衡、忧心的难题，也能得到解决。

只需除掉一个通敌的御府令。

他问道：“御府令如何通敌？”

殷旭顿了顿，说道：“御府令、盾钩令二者是同乡, 勾连红巾贼子劫银, 事后分赃。”

黄泽说道：“吴良与他二人也是同乡，若是勾结, 岂不吴良也有嫌疑？”

“至始至终, 吴公公不过被他二人利用。御府令走动与吴公公的关系，替盾钩令张公公谋取监军一职, 再行书信勾结红巾贼子。这二人，其罪当诛。”

黄泽听得一愣一愣，问道：“那何来证据？”

殷旭又俯身下拜，缓缓说道：“两日后钦天监测八字, 还请公公助我！两日之后，奴婢一定将证据完完整整呈现到公公面前！”

“你！”黄泽一听，这个小宫女又跟自己谈条件，不由有些恼怒：“你也配和咱家谈条件！”

殷旭伏地不起：“奴婢一心想要救殿下，若是公公不愿意, 便直接将奴婢砍了吧！”

这个宫女竟然又威胁自己，黄泽都怒极反笑了：“你当咱家不敢杀不成！区区一个三十石宫女，胆子倒不小，以为凭这点本事，就可以将宫中贵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殷旭急忙解释道：“奴婢为公公出谋划策，绝非追名逐利。公主殿下于奴婢有大恩，为了报恩，奴婢才来求公公。奴婢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替御府令卖过命，但后来看不上御府令卖国求荣，与他划清了界限，这才导致御府令第二次想要杀奴婢。奴婢本想着就在宫中浑浑噩噩度过此生，什么叛国、通敌，以奴婢的身份，一旦淌了这浑水，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殿下蒙难，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替殿下谋划。而御府令的罪证，就是奴婢最大的筹码。若是公公不信，殿下的婚事便只能作数，奴婢也再也没什么期望，要杀要剐，随公公的意了。”

黄泽听了，似在思虑。过了一会，他问道：“咱家若先帮了你，如何保证你能将证据交给咱家？”

“奴婢的性命皆在公公手中，若是不交，请公公夷我九族。”

“巧舌如簧之人。你的命值几个钱，咱家怎知你不是空手套白狼？”

殷旭轻叹一声：“奴婢身份低微，不能为公公证明什么。只是奴婢虽非贪生怕死之人，但更不是轻贱性命之人。奴婢此前为御府令所倚重，公公心中应有权衡，奴婢究竟是不是巧舌如簧、诓骗公公。”

黄泽仔细沉思了一会，殷旭拿不准他的态度。

但是她除了求御府令，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唯一能影响荣嘉下嫁的因素，只有钦天监。她不可能去和道士商谈，她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吸引道士的筹码。只有黄泽，年俸六百石的黄门令，既可以影响钦天监，殷旭又能握着他希求的东西。

黄泽缓缓又问道：“咱家还有一事不明，若是御府令通敌，那另外两位中常侍的算盘，岂不是落到了空处？咱家岂不是得罪了他俩？”

黄泽这样一问，便知他心中动摇，殷旭解释道：“是，另外两位中常侍或许会将公公您视作吴公公的党徒。可有一点公公别忘了，您若是这样做，最舒坦的是皇上，公公能够换来的，是皇上的宠爱倚重。孰轻孰重，公公应有个掂量。”

话说到了这里，黄泽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身居高位多年，实在不习惯被一个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