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是了,那傻逼以前养了条猫叫宝贝儿,出去玩的时候还非得带着,
他去上厕所,就让我抱着,我看那猫挺白的,就伸手薅了薅了看看掉不掉毛,那肥猫脾气还挺大爷的,伸出爪子挠我脸上几道印,我一松手它就跑了,
后来就找不到了,他从厕所出来后揪着我来回找,找了半天找不到,那货冲我使性子,从地上捡起树枝追着我抽,
后来就阴阳怪气的叫我宝贝”
赵飞瘫在椅子上,两腿伸的倍儿直,两手插在裤兜里,翻着“死鱼”眼看着天花板,标准的抗议老师拖堂课的姿势,一副要坐不坐,将躺不躺的百无禁忌样
姜枫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与她的形象可谓判若宵壤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抿了抿嘴角,已然硬朗的脸部轮廓上夹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睛,秉着书香门第的涵养
姜枫眉目舒展,风光霁月的一笑
:“手贱”
赵飞:“……”
姜枫微微眯起眼睛,约莫着想从赵飞的神情里揣度出些什么,隐约的寒气没散,却更多了几分警告的味道
然后抿了抿嘴,终是开口道
:“走吧,去洗澡睡觉”
胡同里的树影,在隐约的灯光里影影绰绰的变成一团墨绿的祥云
模糊成一片阴影埋进黑暗里
茶余饭后浓重的乡村文化开始在吃饱了的人嘴里交流
有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扯着嗓子对着一个六七十岁了还在学玩古董手机的老太太说
:“这么大岁数了,学这干啥啊,费脑子,我就学不会,我闺女教了一百遍了我都没学会,你就别费那劲儿了”
老太太低头看着手机手在接听键和挂机键上来回移动
嘴里跟着念叨:“这个是接的,这个是撂的”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妇女的“一片好意”还是不想去理会,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妇女轻蔑的一挑眉毛,极尽讽刺的看了看不识好人歹的邻居老太太,上嘴唇往上一弓,把自己挤成三瓣的兔子嘴
露出两个从来不刷的大黄牙,说是为了省钱。
活像个自娱自乐的小丑
这世上就有这样的人,自己站在原地不动,却偏偏去嘲笑别人的努力,全拿无知当传统,还洋洋自得的“恬不知耻”
仿佛这成了她唯一衡量道德的标准和人生信条。
老太太手搭在键盘1上,目光专注又坚定,即便因为岁月的催促而耷拉下的眼皮,也遮不住她眼底流动的光明
:“这个是快接的,我闺女的号,”
也许学会接打自如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她始终相信总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老太太没理她,那妇女就对着另一个妇女又开始了她另一面的“真知灼见”,
话还没出口就先咬牙切齿的,像跟谁抢走了她赖以生存的氧气似的,说不出的恶心和丑陋
:“我闺女要是敢背着我勾三搭四的,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这辈子都别想再叫我一声娘,我才没这种不要脸的闺女”
也不知道身为她闺女是幸还是不幸。
三三两两坐着的人,不由得都皱了皱眉,旁边的一个大叔拿起马扎子夹在胳肢窝下回了家,不知道是嫌刮躁还是单纯的嫌恶
又或者是同情,不知那妇女是封建下的悲哀,还是单纯的目光偏激狭隘
赵父刚好背着竹篓子往外倒垃圾,经过的时候瞪了一眼妇女什么也没说回去了
那妇女恶毒的眼珠子上下溜溜转了几圈
对着老赵飞背影啐了一口
:“呸,德行”
一直坐在椿树下的姜枫扔掉烟头,仰头看了簌簌作响的树叶,伸出手似乎能捕捉到风,从指间穿过划过趟过
另外一个胡同口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成倍的放大钻进他的耳中,李阳倒是很平静,只觉得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就为了传宗接代?那岂不是像猪又像狗?
李阳嗤的笑了一声,似乎恶意的诋毁她两句让自己都变得可笑
他不由的想起一句话
清清之水为土所防,济济之士为酒所伤
她这样的人不知放下无形的“屠刀”后,是立地成佛,还是依然在炼狱里万劫不复,令人深恶痛绝的苍蝇也不过尔尔。
赵父黑色的脸在夜色里更黑,始终面无表情,不知心里是不是埋着什么样的隐秘才能这样的不苟言笑。
“赵叔,赵飞……回来了没有”李阳竟也含糊其辞起来,不知心怯什么,眼神也跟着有点不敢正视的闪躲
赵父顿了几秒,终是没吭声背着空篓子进了家门
赵母端着被傻子祸祸的不能吃了的饭,
走到树下,倒进一个破烂的碗里
冷哼了一声
:“她的眼里有过这个家吗?”
傻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傻呵呵的笑,即便刚吃过饭,身上的衣服还是很干净,没有半点食物的油渍和残渣
可能是每次吃饭赵母都会给他挂上围裙的缘故
“笑笑笑,整天除了傻笑还有点什么用,”赵母骂骂咧咧的拉着傻子回了家,直接插上了大门的木栓
李阳垂下眼睑,唇线平直,便透出一股幽深的沉冷,将手里攥着的东西紧了又紧。
紧绷着脸颊站起身,开着车飞厂里去了。
赵飞洗好澡穿着赵母的睡衣走出来,
对襟处露出些许漂亮的锁骨,濛濛的湿气衬得肤质更加莹白如雪
宛如一块精雕细琢的温玉,令人如琢如磨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从锁骨一路蜿蜒而下,水痕一路变浅,慢慢消失在睡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