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张柔柔坐在后坐上，时不时嫖几眼姜枫
赵飞月下那落寞的身影落在姜枫的眼里，一路沉到心里。
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委屈才会像魔怔了一样。
尽管很久没看到过她长发飘飘的样子，久到甚至怀疑那手握镰刀，衣服和长发迎风翻飞，
蕴出一副世外高人却长的不高的画面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然而时隔多年再看到时
却只有心疼
那五味杂陈的歌声如一把钝钝的小刀，一刀一刀割的人各种体素上飙。
如果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话，自己要怎样才能弥补。
可痛苦的是自己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她就犟的刀枪不入。
像个粽子一样把自己包的严严的，里面只有她和外婆。
谁都进不去。
她甚至还笑着说“你在忏悔吗？上帝与你同在，阿们。”
她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然那么没心没肺
想为她说句公道话都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姜枫把车停到了路边，看着路上的行人。
有的人边走边吃，有的人在冲电话那头大吼大叫，有的人却很安静地走自己的路
谁都不认识谁
张柔柔不自在的看着他，手突然觉得放哪都不是地方。
抓了抓头发放到膝盖上，又抬起来摸摸头发放下，那感觉让她窝火又觉得窝囊。
何况她妈把惯的娇纵无礼
一直朝思暮想的人此刻让她想逃离
可对方是姜枫，她极力压制自己发火。
生怕自己一旦开了口子就收不回的三昧真火将人烧的个立地成佛。
过了约莫一根烟，就在张柔柔快要崩溃的时候姜枫开了口:“你喜欢我是吗？”
张柔柔只觉得这逼仄的空间里，前所未有的让人窒息，被突然捅破的窗户纸，
钻入一股期待已久的强风箭矢般地吹了她个半身不遂，顺便把脑子也吹的一阵懵。
一时吹的她有点不适应因而有点倒气
车门啪的一声，然后打开又听见啪的一声
姜枫坐到后坐上
看着张柔柔:“你喜欢我对吗”
张柔柔像只受惊的鹌鹑点点头
姜枫猛地扯开她的衣服
低头就要埋进她的颈间
张柔柔用力推开他
两手护住胸口
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突然变的很陌生
张柔柔眼泪流了出来
姜枫看着她
用一种兴师问罪又极尽让人认清现实的口气说:“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哭”
张柔柔边哭边说:“我，我不知道”
姜枫靠回椅背上，声音很平缓却带着警告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张柔柔将自己缩在后坐角落里，手握成拳抵在嘴边。
眼泪顺着指缝钻进手心，流出从小到大的委屈，
姜枫平静的声音如冰渣般将她刺的浑身发寒，她只想哭
姜枫靠回坐背上，低着头沉沉的说：“对不起”
空气在凝静中一分分流逝
“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很漂亮，给别人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张柔柔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斥着红血丝，不甘心的火苗从胸腔乍然而起，
如果刚才是只鹌鹑，现在就是只发怒的雕，声音里都是王者的反击，姿态甚至是居高临下的指责
:“我浪费时间？那你呢？你不也这样在赵飞身上浪费时间吗？
姜枫“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柔柔冷笑一声：“那你又凭什么管我的事”
你能喜欢她，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是，你们是定亲了，可那又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她外婆，你让我给别人个机会，那你呢，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姜枫看着她:“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所以你会做到的”
张柔柔赌气般的冲他嚷:“我不会死心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得不到的，她赵飞也休想得到”
姜枫看着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她想霸占赵飞，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赵飞
张柔柔用手背粗鲁的摸了一把糊住了眼睛的眼泪
掐了掐手指，慢慢平复着心绪
手中的衣服被她抓得皱了几道褶
时间不会怜悯任何人，管你是男是女，是伤是残。
几分钟就这么唯吾独尊的过去了，张柔柔声音柔和了不少，
细若蚊蚁的声音缓和了刚才的剑拔弩张，稀薄的空气又重新开始流转
她说:“从小就这样，你的眼里只有赵飞，所以我恨她，
我知道我妈有时候过份了点，但我觉得那都是她活该受的，那是她把你抢走应该付的代价”
“如果换作是我，我也是愿意的”
姜枫看着窗外，天边红彤彤的晚霞似乎将他的眼珠都映红了
聊胜于无的蒙上一层看似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晚霞表象
姜枫没回头，漫不经心的说:“值得吗？”
张柔柔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的说:“你说呢？”
姜枫没有说话，征征的看着空中两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飞上飞下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赵飞上树掏鸟窝时，却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一群蚂蜂，左眼肿了好几天才消
还怪自己幸灾乐祸，硬把自己手臂上掐的青了一大块
怎么就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又坏又惹人爱。
姜枫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扬了扬
张柔柔没有发现，她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了，
背靠车窗那边，双腿弯曲在座位上
抬头看着干净的车顶
姜枫不抽烟喝酒，他的车里很干净，充斥着淡淡的古龙水香
张柔柔看看他转而又看向车顶
:“那年冬天很冷，冷的人都想哭，我买了毛线，你喜欢的黑色。
足足织了三个月才为你织好一副手套，我满是欢心的递给你时，
一个跑的呼哧带喘的小鬼进门就喊，你们家赵飞被人打了，就在河边。
我松了手，你却没接住，扭头就往外跑，手套掉在地上
我恨不得咬死谁，扭头回屋里拿出剪刀把织了三个月的手套剪了个粉碎
线头粘一身，拍都拍不掉，我死不服气，越拍不掉就越拍，
剪刀划伤了手，血啪嗒啪嗒溅到地上
张柔柔摸了摸虎口处的疤继续说:“我扔了剪刀，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哭，真挺疼的，又冷。”
姜枫将纸巾递给她，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柔柔接过纸巾笑了笑
:“你看，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没道理，你一句对不起，我就想反过来安慰你。你还说让我放手吗？”
姜枫低下头:“很累吧？”
张柔柔点点头:“嗯，不过我愿意”
是啊，我愿意。
张柔柔笑了笑说:“我后来听说，虎子推了赵飞几下，倒被赵飞揍了一顿”
你到了就把人家虎子又狠狠揍了一顿，你也好意思的，大人家好几岁”
姜枫笑了笑
张柔柔扭过头看着窗外，姜枫虽然笑起来很好看，但她不愿意看他一提起赵飞就露出的笑
扭头的时候她说:“你们昨晚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