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晚上，白渡发现垃圾桶里面的青蛙尸体变成了猫的尸体，刀工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下点具有针对性，白渡想了想，将袋子拿出了垃圾桶，白天白渡到白迪的房间，发现那套美工刀依旧是完整的，只是有一把换成了新的，书桌上底下压了一本从学校图书馆借阅的《人体解剖图谱》。

第二天傍晚。

“我回来了。”白迪的笑意停在了客厅的桌子上，那是一个熟悉的黑色塑料袋，上面打了一个结，普通的死结。他怔怔地站在门口，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白渡坐在桌子的一边，平静地看向他。

白迪难得表现出属于这个稚嫩年龄特有的无助。

他知道了。白迪这么想着，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桌子边，他知道了，白迪放下书包，沉默地坐到白渡的对面。

“猫脖子的大动脉被刺破了，血沾得到处都是。”

白迪低下头，因为失误，他对血管的记忆还不是很牢固，每天早上6点左右环卫工人会到他们小区打扫，这袋东西本应该装上垃圾车被运走了，为什么会被找到，为什么？

“你应该先将脖子那一圈的毛发剃光，然后沿着血管周边的肌肉切开。”

白迪有些讶异地抬头看着白渡，而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一如往常那样，白迪突然有些失落。大部分人的想法很表面，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表现地受人喜爱，因此很多东西他能够很容易地得到。

以前的父母，朋友，但是爸爸，他不清楚，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无论他多努力，他没有办法让这个爸爸显得跟其他人的爸爸一样，他不爱他，白迪想着，这太难了。

“这把刀先放在我这里。”白渡将那把新的美工刀放在桌面上。那是一把崭新的美工刀，上面还有被酒精仔细擦拭过的痕迹。

“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白迪低着头，作出哀求般的语气“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你知道吗？”白渡慢慢地打开袋子，一股臭味散发开来，白迪皱了皱眉，这就像两天没洗的公共厕所里堆放了腐烂的死老鼠。白迪不自觉地往后靠了，白渡没将袋子彻底打开。

“青蛙和猫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白迪瞳孔微微放大，良久，他轻声，带着些疑惑地回答“两栖动物和哺乳动物？”

“不对，当你杀死一只青蛙，人们不会责备你，但你杀死一只猫，人们会咒骂你的无同情心。”

“对不起。”白迪似乎不太明白白渡的话，他紧缩眉头，粉嫩的脸蛋配上衣服深沉的表情却是有点违和。

“人们会对相近的生物会有更多的认同感，你需要同情心，还有对生命的尊重。”

“我会改正的。”白迪的神情真挚而充满祈求。他想要更靠近白渡一点，却碍于横在两人间那堆腐烂的生物而不得不后靠。

“这不是你的错，明天我会替你跟学校请假，我们得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白迪点点头，毫不犹豫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