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一顿晚餐两个人吃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祁璟觉得再说下去就要耽误工作，催着贺项南回去加班，贺项南能就着大学时期的种种事件再说上两个小时。

祁璟不算个话特别少的人，只是贺项南说得事很多他都已经没有印象了，所以他只得略显尴尬的附和着。虽然贺项南说那些时候他都在场，但这些对于祁璟而言不足为道的事情，早就在多年时光的打磨中变得斑驳。

贺项南对祁璟的态度称得上主动，但是祁璟不知道，贺项南因为想见见自己就邀请自己加入专案组，现在又和自己回忆大学期间的事，是单纯地为了和老同学兼室友叙旧，还是说出于什么别的目的。

祁璟不敢去细想，原因无他，一个是学校各类活动的领头人，一个是游走在自己生活里的中等生，两个人甚至鲜有交流。祁璟找不出什么理由解释贺项南为什么如今会特殊地对待自己。

吃完饭贺项南没让祁璟回警局，说是他不算体制内的员工，不需要陪着他们加班。

祁璟回家后，躺在床上仔细地回想着可能遗漏的片段。是不是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比较特殊的经历？或者其实他们也做过朋友，只是自己忘了？

可是没有，祁璟能想到的，是只剩自己的宿舍，是四下无人的图书馆天台，是充满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那四年的记忆里，除了面容憔悴的母亲，只有他自己。

头好疼啊，回忆实在是件伤神的事情。

祁璟思绪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了。梦境里，他站在上帝的视角，看到了趴在母亲床脚边睡着的自己，病房外有个身影在偷偷朝里面张望着，犹豫了片刻又走开了。

祁璟是被《义勇军进行曲》唤醒的，这是他给他爸设定的特定铃声，又红又专。

“爸，怎么了。”祁璟感觉自己的感冒似乎还加重了，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喉咙的撕裂感。

“你这声音怎么回事？”祁连伟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咳咳……没事，换季有点感冒。”

“让你回家住你又不愿意，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好吃饭，天天糊弄自己，年轻人天气刚热点就闹着脱衣服，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中学那会儿……”

祁璟连忙打断了祁连伟的唠叨：“真没事，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就这几天忙了点，一时没顾得上。您大清早打电话过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我听说杨坤磊那老家伙让你去他们局里工作去了？”

“就是个临时工，学校那边还是要去的。而且人家杨局好歹算我领导，您在我面前这么称呼他不合适吧。”

“哼，”祁连伟嗤之以鼻，“当年都是一起光着膀子打过架的，现在摆什么架子。我听说这次的案子不好处理，要是太辛苦的话，杨局那边我来说，你还是别掺和了吧。”

祁璟理解祁连伟不希望自己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心里也想过可能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一想到贺项南，祁璟总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再等等。

“没事的，何况我都已经答应杨局了。爸，我不和您说了啊，我上班要迟到了。您自己在家也要注意身体，拜拜。”说完祁璟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祁连伟：……无法无天了？

和昨天一样，祁璟同一时间、带着同样的东西去了警局，想到那个还没见过面的葛乔，他还特地多打包了一份早餐。

快走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一辆悍马停在了祁璟身边，贺项南从驾驶座探出头来：“你都是走路上班的？”祁璟看着他的车，不太理解这个人在市区开这种越野是在骚些什么。

“坐地铁来的，早上开车容易堵，”祁璟斜睨了一眼悍马的排气管，“而且还节能减排。”

“你感冒了？”贺项南很是敏锐。

祁璟：“小事，明天就好了。”

贺项南：“上车吧，早晨外面还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