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合同签好，我成功把自己给卖了。对方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我龇牙咧嘴：“合作愉快！”

那天从图书馆出来，我联系到我的朋友，经过朋友的引荐，我见到了他公司的一个经纪人，并跟对方签了为期一年的经纪约。在这一年里，公司会给我安排资源，同时抽取相当一部分的佣金。

我一阵阵肉痛，而且很不喜欢合同里的那些条条框框，好在只是一年时间。

而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一条，尽可能接有施瑾参与的项目。

没多久，经纪人就给我通报了一条好消息，说给我接了一部戏，对方点名要的我。是一部现代刑侦戏，双男主，我饰演一个犯罪心理学专家；另外一个男主就是施瑾，演刑侦队队长。

经过上一部卖腐剧，我可敏感得很，一看双男主，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经纪人说：“改编过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能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求之不得呢。有心理负担也合该是施瑾吧。

一想到施瑾见到我可能会有的反应，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当然戏筹拍没那么快，施瑾本人毕竟还有上一部在演着。他回国没有多少时日，居然接下了这么多工作，也不嫌累。

我一边暗戳戳嘲讽，一边又有点心疼。心太不争气了，一点都管不住，随它去吧。

等新戏开拍，已经是秋天了。施瑾见到我，果然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就差在我脑门上刻上“阴魂不散”。等待本来就磨人，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真把人等到了，我的勇气也被消磨了就剩一点尾声，只跟施瑾打了声招呼，就没再说话。

施瑾看样子原想质问我，看我的鬼样子，也懒得说了。

新戏的进展很顺利。这回拍戏，我们俩有大量的对手戏，我木得感情，把一个冷酷又洞察人心的心理学家演得入木三分。反倒是施瑾，演的这个角色跟他本人的性格反差巨大，颇费功夫。

导演说：“你俩能不能有点CP感？什么叫CP感，懂吗？你俩私下对对戏去。”

才开始演，往后还有大量的戏份。施瑾捏着鼻子，主动找我探讨剧本。

他说我不在状态，我反唇相讥：“明明是你对我有偏见。你敢看着我眼睛说话吗？”

有何不敢，施瑾看过来。我可怜巴巴，满眼怨怼。施瑾别过脸，说：“你就这态度。”

我哼：“谁叫你想不起我来的。”

“那怪我，能好好演戏了吗？”

我知道事不过三，施瑾真的快出离愤怒了。我收敛了私人情绪，跟施瑾好好对戏。接下来的拍摄也顺利多了。片方为了营销，还经常拍一些我俩互动的花絮。在花絮里，我时不时地炸毛，施瑾渐渐能耐下心来哄。

显得有多真似的。

晚上下了戏，我一个人拎着啤酒上马路牙子喝酒。我有抽烟的戏份，我不太会抽烟的，可能演得多了，抽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买啤酒的时候，我顺道买了包烟。这回一口啤酒一口烟的，真是快活赛神仙咯。

城市灯红酒绿，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苦痛。我呢，追随一个人的脚步追成了习惯，但那个人把我忘了，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失去了意义。

其实吧，不当演员，当个其他什么的，比如心理学家，也挺好的。

要不回去选修一个心理学吧，不知道学院有没有心理学这门课。

有人坐到了我身边，是施瑾。现在我脑子里一想起这两个字就发怵。

我问：“干嘛？”

“抽烟、喝酒，小屁孩心思还挺重的。”

我轻飘飘地说：“要你管。”

他问：“还有酒吗？”

我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罐分给他。他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

“之前，抱歉。”

我呛他：“不原谅，早干嘛去了？”

他低低地笑出声，说：“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对我格外不见外。”

他伸长了双腿，嘴角还噙着笑：“我现在怀疑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

“谁稀罕跟你认识。”我道。

“那重新认识一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章嘉佑小朋友。”

我侧脸看他，这些年，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的稚气，变得轮廓分明，眉眼却还是精致的，尤其笑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心口被击中的感觉。

“哦，失敬先生不必客气。”

我左耳很热，像周围都是他的呼吸声。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喝到醉醺醺的，是施瑾把我扛回去的。醒来时，我穿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好好休息，说帮我请了假。

我手忙脚乱地起来，回自己的房间打理一番，急匆匆地赶去片场。片场里在拍施瑾的戏份，他拿着枪，左右突围，把歹徒一举击毙。

简直帅死了。

暂停休息，他喝着水向我走来：“休息好吗？头痛不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还行，就是你的床有点硬，我睡得背疼。”

一旁饰演一个配角的男演员走过来，搭住我的肩膀，一脸暧昧的笑：“你俩昨晚一起睡的？”

我把施瑾手上的矿泉水瓶夺过来敲他的头：“你管我们是不是一起睡。”

我慌不择路逃走了，还听到背后他对施瑾说：“瑾哥，你不觉得嘉佑像一只炸毛的猫吗？”

施瑾不嫌事大，应和道：“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