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2 / 2)
青檀眠嘴一笑用眼神打趣他:你的心上人要被公主“审问“了。
鸿烈装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喝茶。
公主极是和蔼,温柔的执着她的手问:“跟了烈儿多久了?”
烛心刚想解释,鸿烈笑道:“两年了”
烛心气急,公主看着两人一个面红微嗔一个笑若宠溺,更觉得是二人恩爱的表现。
“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不出所料,公主开始盘问了
烛心料到鸿烈是要看笑话,索性大大方方的回道:“民女赵烛心,祖籍邯郸”
公主微笑:“烈儿以后若是敢欺负你,只管来告诉我”
寒暄半晌,烛心觉得公主是个很可亲的人,没有皇家贵族的架子,温柔贤良跟那个陇西王爷真不像一家人。
午膳后公主打发青檀带烛心出门逛逛,烛心知晓他们姐弟有事商谈,又怕她一个人觉得闷,仿佛得了大赦般松了口气。这一出门,青檀带着去的地方全是平日里进都不敢进的老字号店铺,各样的布料首饰,凡是烛心看过摸过的青檀通通让掌柜送至公主府。烛心何曾受过这般待遇,直乐得心花怒放,还要装模作样推辞一番,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改日里将这些东西换成钱,再寻个机会脱离这个无耻王爷的掌控。
花园水榭--
公主随手撒了些饵料,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缠成一团胡乱抢食。
鸿烈看着姐姐青丝中夹杂的白发又是一阵心酸:这些年姐姐想必日夜忧虑不得安睡。
公主接过婢女递过的绢子拭过手,笑问鸿烈:“你打算怎么安置烛心?宫里那位知道吗?”
鸿烈笑道:“皇姐是真看不出来我是故意戏弄于她吗?她并非侍妾,只是我偶然间救的一个小丫头,说来也奇怪,她倒是谁都怕,唯独不怕我,长路漫漫带到身边解个闷儿”
“你身边该有个侍妾照顾饮食起居才是”公主摇头叹气,“不知这次我求父皇召你回都城是对是错,但父皇这些年身体愈发欠安我怕……”
他神色凛冽:“如今得宠的是寒濯,只盼他将来能顾念亲情,不至于残害手足”
公主道:“就算寒濯惦念这点情谊,那萧妃呢?她会留你?废太子唯有一死才不会对江山有所威胁,她会放过你吗?”
鸿烈端起杯盏饮一口茶似是淡然,他不想再让姐姐为他担心,所以这些年的图谋一直小心翼翼,姐姐亦是一无所知,为的就是若有一天东窗事发能不累及亲姐。
公主皱眉,似有太多难言:“这些年皇权旁落,军政多掌握在萧家手中,驸马虽是萧妃的亲侄儿,却从未敬过我是他的妻子”
鸿烈又怎能不知道驸马萧敬是怎样的人,这些年他人在陇西但是皇姐这边的细小诸事他哪一件不知道?萧敬仗着他父亲护国大将军的身份,根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府里姬妾成群,公主常年住在这别院眼不见为净。
母后薨逝,父皇对他这个儿子愈加冷言冷语,几年后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将最为宠爱的乐央公主嫁给了不学无术的萧敬。他气,他怒,却自身都难保,着降为陇西王小小年纪分封到了千里之外的陇西。这些年姐姐过的不好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能做的只是韬光养晦。
他轻声安慰:“父皇心中有姐姐,会为姐姐安排好一切的”
公主摇头:“父皇心中真有我,就不会把我嫁给萧敬了”
街市上,烛心抱着一堆山楂笑着跟青檀说:“这个时节果子还算新鲜,回去了我给大家露一手尝尝……嗯……尝尝我们家乡的小吃冰糖葫芦”
青檀笑道:“也就姑娘这样的心性能拴住王爷,换作宫里那位只怕都不敢抬头直视”
烛心随口问道:“宫里那位是谁”
青檀略有尴尬,看来她还不知道,不禁暗自自责失了分寸。
不远处的玉器店前婷婷袅袅立着一位黄衣女子,那女子问身边的婢女:“那是荷花吗?”
婢女细细看了一会儿:“可不是她么,失踪了这么久还敢回来”
黄衣女子气冲冲的赶到烛心面前拦住她,烛心正等着青檀的回答,没注意旁的事情,倒是身边的侍从眼疾手快拦住了黄衣女子伸过来的巴掌。
青檀厉声斥责:“你是什么人,敢对公主府的人无礼”
烛心一惊,转而镇定下来:“二小姐还是这么爱打人”
南宫竹思冷笑道:“许久不见,脾气倒是见长,别忘了你的卖身契一日在南宫府,你就永远是南宫府的粗使丫头”
烛心无语,身旁的侍从对青檀低语了几句,青檀道:“原来是南宫府的二小姐,先别在这里张牙舞爪,回去问问你父亲跟我们公主府的管事是什么交情,识趣的日落之前把烛心姑娘的卖身契送到公主府来”
说完搀起烛心上了轿撵,南宫竹思怔怔的立在街上,气的脸色涨红。
烛心暗想:青檀明明听到了二小姐的话,却不问原由,到底是公主府的人这般教养不凡。
烛心终是没忍住解释道:“青檀姐姐,其实我并不是王爷的侍妾,充其量不过算作相识”
青檀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既是相识,就是我们公主府的上宾,你放心,南宫府不敢拿你怎样”
两人相视而笑,一个感激一个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