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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为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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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冥露重,孤鸿嘹唳,沙场月色清寒。

营帐内烛心趴在软榻上痛的龇牙咧嘴,辛夷为她细细的清理着伤口嗔怪道:“伤口都发炎了还像匹脱了缰绳的烈马一样乱跑,若是盛夏溃烂起来有你好受的”

“人们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虽受了点皮肉之苦,却试出了他们夫妻情真,岂不是功德一件?”

辛夷笑道:“不与你争辩,你呀!总是有一堆歪理”

烛心抱着软枕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赞叹道:“陶丘府不愧是大族,那夜的事虽动用人马众多,却不曾走漏半点风声,有好事之人谈论起来,也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计划虽出了纰漏,幸得未污了陶丘府的名节”

“陶丘公子也是,竟然会跟着你一同胡闹”

两人正说笑着,听到鸿烈在帐外与人争执。

“还是让辛夷把药拿进去吧,她一未出阁的姑娘怎好袒背示人”

“王爷难道不知身不讳医吗?”

烛心寻思这人是谁?怎这般胆大?

辛夷抿嘴一笑:“四哥真是……”

烛心高声道:“你们进来吧,我穿着衣服呢”

帐外传来几声低笑,像是被人喝止般很快又听不见了。军营之中男子众多,她这句话确实不合时宜。

帷幔掀起与鸿烈一道进来的是个布衣书生模样的男子,烛火闪烁下烛心凝视片刻觉得好生眼熟:“哎?你不是花灯集市上说辛夷是庸医的那个采药人吗?”

那男子将熬好的草药放置一旁:“姑娘好记性,在下医者江蓠,得知门中侄孙现效力于军中,因恐其技艺不精误人性命,故暂且栖身于此,指点一二”

烛心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这个侄孙是个什么辈分,一旁的辛夷阴阳怪气道:“小师叔祖就别倚老卖老了,在我这个侄孙面前好歹庄重些”

烛心差点憋出内伤,这是何缘由?两人怎会成了一门弟子,况且这师叔祖也太年轻了些。烛心正想着刨根问底,辛夷站起身来硬是将江蓠拽了出去:“小师叔祖真是深山里呆久了,一点眼力界儿也没有”

营帐内骤然安静了下来,,烛心到觉得有些尴尬,鸿烈将汤药递给她,两人同时道:“我……”

鸿烈笑了笑在一旁的矮几旁坐下,烛心半枕着手臂懒懒的道:“我以为这一别至少三年五载不得见呢,没想到这么快又到一处了”

鸿烈自顾自的斟了盏茶:“许是离别时你赠了菡萏叶的缘故”

烛心叹了口气:“哎,当日我是觉得这一别不知是何年月,又没来得及准备什么送别的礼物,就随手将遮雨的菡萏叶给了你,早知道就送了什么玉佩呀,手帕子之类的”

鸿烈盯着手中的茶盏轻笑道:“玉佩、手帕皆是定情之物”,又看向烛心,“姑娘这是存的什么心思?”

两人向来玩笑惯了,烛心也不觉得难为情:“存的母仪天下的心思”

鸿烈星眸一闪:“好,你今日的话我可记下了”

烛心半坐起来装的一本正经道:“我还怕了你不成,你可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倾国倾城的长宁王妃”

他淡然一笑,换了话题:“秋来露重,边城艰苦,很多时候我顾不上你,你自己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烛心心里一阵感动,他接着说道,“军中药物有限,你若一病,又得多占一份物资”

就知道这感动来得太早了些。

灯火闪烁了几下,两人影影绰绰的映在帐子上,静默稍许,烛心敛了声色开口道:“鸿烈,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说一说”

他起身剪了剪灯花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是个小女子,不懂你们男儿心中所谓的家国建树,我只看到了战争所带来的毁灭,商业凋敝,百姓流离,饿殍遍野,夫亡子散,我一直在想,王室操戈,无论谁为正统谁夺得了皇位,最终子民们能得到什么?”她神情恳切的看着他

他坐直了身子,凛然道:“我心中自有清明的政治抱负,百姓们只需再忍耐些时日,待我大业得成,自会还他们平安康乐”

她殷殷低述:“长者失子,稚子无父,且不说这些你是否偿还的起,单是现在北黎内忧外患你又有多少把握在夺回帝位后,对抗外来的入侵者?北黎如今形势危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皇位没到手,国家已被瓜分完毕,鸿烈,北黎既安,群夷自服。攘外者,必先安内”

这些道理他如何不懂?只是她不是他,更无法感同身受他这些年的隐忍和苦楚,如今让他放下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对朝中的白版皇帝俯首称臣,如何甘心?

“无论是寒濯麾下的男儿亦或是忠于你的部下,他们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卒子?”

他面色铁青,打断她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他转身出了营帐,未有半丝犹疑。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天将蒙蒙亮的时候,隐隐的听见外面有人争吵。

“四哥,烛心身上的伤还没好,你留她多歇两日吧!”

“军营重地,本就不是弱女子该来的地方”

烛心掀帐而出,辛夷急走过来,满是焦急:“昨夜你们说了些什么?四哥在校场打了一整晚木桩子,一双手都快打烂了,谁也劝不下来,这一大早总归消停了,却让人备了马车要送你走,你是说了什么惹得他这般大怒?”

烛心也瞬时掀起一股无名火,他爱作践自己她不想管,倒也不见得多想留下来,只是看不得他这般瞧不起她,大步走过去质问:“辛夷可以,我为何不可?”

他的语气寒意咄咄:“辛夷乃是军医,你留下来能做什么?我这里也不缺火头军,洒扫庭除更是不必”

他话里话外将她说的一无用处,她气的浑身发抖,百姓流离干她何事?哪个做了皇帝又与她什么干系?不过孤身一人,何必多管闲事,她怒道:“好,我走,鸿烈我讨厌你,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不顾伤痛,翻身上马,也未与辛夷话别,绝尘而去

一众主将士兵看的目瞪口呆,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辛夷急道:“四哥,她孤身一人,身上又有伤,路上遇上敌军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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