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APTX-4869（1 / 2）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感到开心还是难过。记忆中那个一言不合就泪眼汪汪的哭包，如今不但活着好好的，而且还完成了他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公安警察。他也变得聪明了，比以前更加的聪慧，也更有魅力了。在原地踏步的人，只有我。

多....讽刺。

曾经的那个Zero，那个在纽约被校园欺凌，全校只能依靠我的那个Zero。彻底进化成了那个只属于日本这个母国的零，一个纯粹为了国家奉献的那个零。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曾经不可触碰的那一块柔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期，给了我一丝光亮的那个Zero。无论他是代号0，还是Zero，又或者是零，他都是一个人啊。

降谷零，安室透。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名字，却被告知这两个名字都是属于一个人的。

然而这个曾经软弱不堪的男孩，却已经为了所谓的正义，牺牲了自己脆弱的人格，让自己的外表变得坚硬，无人能供撬开，去探索里面的柔软。曾经他的朋友，却因为我的原因而自杀身亡，我成了他需要用尽全力跨越的心理障碍。

我成了我心中白月光的仇人。心中有些苦涩，就如同酒瓶里的液体一样，感情就是这种清澈同时浑浊的东西。清澈在于质感，浑浊在于色泽。

“我能来一点吗？”我指了指桌上的酒瓶。原本刚才才吐槽过对方有着清晨喝酒的习惯，然而我现在却需要酒精来麻痹我的大脑。

冲矢有些意外，“刚刚你才劝说我的不是吗？”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他还是去厨房重新拿了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

我轻声道了谢，就接过这个浅棕色的液体。一阵浓郁的酒香钻进了我的大脑，我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鼻下一嗅，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Scotch？我以为会是Bourbon呢。毕竟你不是一直很喜欢Bourbon吗？”说完我一愣，我才反应过来，我貌似无意识把冲矢昂和Rye混在一起了。

气氛有些僵硬，我迅速嘬了几口Scotch让自己的感知迟钝一些。不是第一次了，和冲矢的相处方式总让我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已经离去的人。在知道安室透就是降谷零的时候，这个毛病貌似更严重了。说实话，这有些不正常，我再精神恍惚也不至于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混在一起，我偷偷地抬眼瞄了下冲矢，这家伙该不会是Rye的兄弟之类的吧？

冲矢没有在意我的语病，甚至没有问我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自来熟的话语。他只是不自然地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没人规定我只能喝Bourbon，不是吗？”

“也是。”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点我是绝对同意的。毕竟总是选择在一棵树下乘凉，总有一天，当树木自己选择把枝干收回的话，乘凉的行人只会无处可躲从而晒伤。我摸了摸莫名有些酸胀的胸口，大概是枪伤还没好全，突然想起了上次冲矢给我提的条件。

条件暂且不提，上回我脑抽筋绑架了那两个孩子而被眼前这个笑面虎连射三枪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然而这家伙还一脸淡定地编造了什么“高科技炸弹”在我的胸膛里搞得我紧张得不行。要不是我自己偷偷去组织医院做了X射线的检查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估计还在胆战心惊。

“话说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我有些不明白，冲矢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放任我活动？

“相信你什么？”冲矢自己反而一脸疑惑的模样。

“关于那个小姑娘的。”

冲矢抬了抬眉毛，“这么快就发现了啊？我以为至少也得几个月呢。”

我有些头疼，这家伙装傻的模样真心让我有些手痒，“你开那种弥天大谎就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个所谓的炸弹本来就是个牵制的手段而已，我本意就不是要杀你而已。再说了，我也是对自己足够自信。本来就是百分之五十和五十的几率而已，我赌输了就去解决掉你，赌赢了就是双赢。”冲矢眼里满是自得。

谁来帮我揍他一顿……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

“你是应该。”

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眼角有些控制不住地抽搐，刚想吐槽冲矢这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伤口隐隐作疼让我想起了这家伙是如何在八百码开外连射三枪让我差点再也醒不过来，我选择了默默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冲矢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干净，不知道为什么怔怔地看着玻璃杯的花纹，“你会做的不是吗？就算你身体里没有所谓的‘炸弹’的话。”

我的眼睛有些发直，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没有错。当初那个男人在医院里，提出的条件非常的简单，简单的我都意外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