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02.

距离其琛发现自己能听懂人类语言之后已经过了一千五百年。

这一千五百年间，其琛逐渐接受了自己的不老不死，他能听懂人言，甚至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他偶尔去过人类聚居的地方，可那群两脚兽居然把他抓去强制让他抓老鼠！

按理说，猫天生便会抓老鼠。

可是其琛是一只特殊的猫。

他活了太久太久，自觉已看透凡尘。活得久，辈分自然也高点，老鼠这种腌臜的食物是看不上的，毕竟仙子都是喝露水的。

他也误打误撞去过妖界，看门的老树精拿藤条抽打他要把他赶出去，只是太老了，藤条也挥得极为僵硬，其琛灵活的躲过攻击闪身进了妖界大门。

老树精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因其琛身上无半点妖气，非他族类。

其琛却认定了自己是妖。没有一只猫像他似的活了这么久，他不太记得自己母亲和兄弟姐妹们的样子，他离开的时候还太小，想必他们也是妖怪。他在人界遍寻他们不得，便想来这妖界碰碰运气。

只是转了半天，猫的影子没见到半只，只碰到了一个长胡子老头，神神叨叨捧着本书念念有词。

妖界中的妖难不成也会患癔症？其琛在人界混迹多年，见过许多两脚兽到了老年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连子女都认不得，他们管这个叫发癔症。

他看着看着，不禁同情起来。也不知是只什么妖，孤苦伶仃，无人照料。

正抬脚要走，一直看书的老者仿佛注意到了他。只见老者收起书，快步走向其琛，步伐稳健，完全看不出患有癔症。

其琛警惕地后退，反射性地全身的毛炸起来，像个毛茸茸的雪球。后背更是拱得像座小山，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老者只是靠近其琛，并没有再近一步的打算。他缕着稀疏的胡子，不停地踱步，偶尔还停下来感叹一声。

其琛急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个老头了，他甚至想跳起来抓花他的脸。他这么想着，爪子和身体已经先于他的脑袋瓜出动了。

老者不慌不忙，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拍出一张黑色鬼画符飞速贴在了其琛脑门上。

其琛的爪子僵在半空中，整个身体僵硬着跌落在地上，无论怎么样挣扎也动不得分毫。

老者不多言，拎起其琛塞进了大袖，飘飘然回了居所。

老者的居所是竹子搭的小阁楼，青翠淡雅但摇摇欲坠，是个危房，怕是禁不起其琛的一爪子。

老者进了屋把门窗锁好，放出了其琛揭了鬼画符，其琛瞬间软了下去，仿佛力气被抽干一般摊在了老者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