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孟翊坐在上面,用一只手看手机,冷了就再换一只手。
有人过来了。
她抬头,是何欢。
何欢慢吞吞地走过来,一副被冻得不行的样子。
“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去个咖啡厅不行吗?”何欢戴着口罩,鼻音比在电话里更明显。
孟翊看着裹得严实的何欢,毛线帽外还套着羽绒服的帽子,长到小腿的羽绒服,裤子也明显不只两条,笨重的鞋子踩在雪地上吱吱地叫。
这还是那个追求好看的何欢吗?孟翊笑着想。
何欢走到她跟前,用带着手套的手捂住孟翊的眼睛:“不许看。”
孟翊掰开她的手,明目张胆地笑。
何欢有些尴尬,眼睛瞪得大大的。
孟翊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抱住她。
何欢任她抱着。
“对不起。”孟翊说。
她抬头看何欢,何欢看着前面,不愿意看她。
孟翊晃一晃何欢的身体,又贴近:“对不起。”
“我不应该这么多天不理你。”
她再抬头,何欢还是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不肯看她。
孟翊于是也站起来,把何欢的头掰向自己。
何欢哭了,帽檐和口罩之间露出来的双眼红通通,不断有眼泪储在眼眶里,然后流出来。
孟翊于是把何欢拉着坐到秋千上,然后蹲下来。
她抹去何欢的眼泪。
何欢红着眼睛看她,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
“很伤心吗?”
何欢缓慢地点点头。
“我也很伤心。”孟翊低头,握着她的双手。
“你可以告诉我的,何欢。”
“我们在一起生活,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何欢看向别处:“可是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知道了我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喜欢我了。”
谁会喜欢这样的人呢?谁会喜欢这个黑暗,扭曲,自私又冷漠的自己。
“何欢,”孟翊摸她的脸“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有多么自由,多么耀眼,多么令人怜惜。
“我还抽烟,我还喝酒。”何欢委屈地说。
“你哪次抽烟喝酒我没看见了?”
“我还有很多问题。”
孟翊拽着她大大的帽子,探到帽檐底下,吻了吻何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