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2 / 2)
领班就离开了,走路的姿势有点娘,娃娃脸,即使三十四五了也不显老。杨喑听同事说他和不少常客有私密关系,不过事不关己,也忙自己的去了。
到了十点半,贵客还没来,杨喑抽空去问,“客人怎么还没来?”
“时间改了,下午两点半,你准备好。”
杨喑说,“下午你不是留在店里么,你不去?”领班却说,“我还有别的事,让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
杨喑觉得不太对劲,中午回去吃饭提了一下,码农舍友却说:“你想的可真多啊,他跟你无冤无仇,害你干嘛?”
一番交流下来杨喑被诊断为被害妄想症,委屈的出门了。
下午两点多,领班来了,“客人快到了,你先上四楼等着。”四楼很少有客,环境设施都高端一些,很适合谈生意。杨喑正准备走,领班又说:
“等等。”
他突然靠近杨喑把他的领结摘下来,杨喑吓了一跳,领班却手一扭又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
“不用穿的这么正式,他们是来玩的。”
杨喑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突然沉下脸来,“ 不就是解个扣子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什么?”
声音太大,引来周围的侧目。杨喑就没说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做了几天仪态和礼仪陪训,他的身姿现在很挺拔,“凭什么你就可以……”领班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十分钟后,四楼的电梯开了,有四五个人上来,落座后喝了点儿酒,讨论起生意上的事,杨喑听不懂,让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就站在一边。
喝了一会儿,几个人都微醺了,国字脸的中年人冲杨喑摆摆手,“过来,陪我们喝两杯。”
杨喑说,“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陪酒的。”
“嘿,有点意思。”一堆人全笑了,有个胖子恶意调侃他,“那你会陪什么,陪睡?”杨喑强压着不快,没说话。服务生不能对客人发不尊重,尤其是现在,他要是敢发作,领班绝对会让他走人的。
胖子笑得更大了,“你既然不陪,敞着衣领是勾引谁的?别装清高了。”
“请您自重!”
战火一触即发,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打起圆场来,“哎呦,喝两杯而已,小服务生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来坐下喝两杯,不会让你醉的啊!”
“就是来吧坐下。”几个人都劝,几只手伸过来拉他,最后他还是坐下了。
他不知道喝的是什么酒,就觉得苦。气氛活跃了点,几个人谈笑风生,即使微醺也极力保持着上层人士的风度,杨喑夹在里面,只等他们喝好了放自己离开。
他不懂怎么喝酒,一杯一口闷,在几人的叫好里居然有了点成就感,这种感觉在他头脑发晕的时候戛然而止。
头晕的不行,眼前全是星星,他挣扎着站起身上厕所,必须要扶着东西了,松开手走了两步,啪一声扑在地上。
“醉了?”有人问。
他想说没醉,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国字脸把他扶起来,“还是花阑手底下的资源好啊,这个小家伙姿色确实不错。”
杨喑花了十秒钟消化这句话,才发现不是对他说的,而后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被人卖了。
因为花阑是那个领班的名字。
“不错是不错,就是脾气差点儿。”这回是胖子出声,又有人笑了,“那没事,待会搞得他发不出脾气来,我可是很喜欢驯服烈马。”杨喑猛的动了一下,挣脱国字脸,没跑两步摔倒在楼梯口,国字脸笑呵呵地对几个人说:“我先来吧,这小子还没失去意识。”
“嘿嘿,那你要小心点啊。”
杨喑感到自己被抬起来,进了房间,眼前就黑了,国字脸慢慢的脱衣服,在他眼前变成三个重影,不断变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大厅里,几个人又坐回去喝酒,从旁边的茶色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车流不息。胖子说,“这回让马总占便宜了,那小子还是个雏儿呢。”
“松点好,玩起来不疼。”
“哈哈哈,也是。”
几个人没再装正经,谈论起这些都习以为常了。房间里没传出声音,胖子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说,“你们看,已经到手了吧。我就说装什么清高呢,在钱面前还不是一样贱。”
但那个房间安静的有些异常了,有人对着门缝想一探究竟,刚把目光插进去,突然听到“哗”的一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响亮,震得几人都是一惊!
房门啪地被撞开有人跌跌撞撞往楼梯口跑,他衣服半敞着,但已经清醒许多了,跑两步踉跄一下,很快下楼不见了,几个人连忙进房间,看到角落的花瓶碎了一地,国字脸的头上全是血。
“哎呀,马总!!”
不提国字脸,且说杨喑下楼梯,扶着墙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脚下一滑,从二楼滚下来。
这个时间客人不少,杨喑倒在地上瞬间被众人目光焦距,咖啡厅里立马嘈杂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诶杨喑?你怎么在楼上!”
几个服务生围上来,“哎呀,他身上有血!”
小姑娘嘴没个把门儿的,这么一喊人群都围上来,指指点点拍来拍去,再看杨喑,此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了。
事情闹大了。领班花阑见状心一沉,也不管四楼的“贵客”,自己掂腿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