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上午还是似火骄阳,下午就已变天。天色揉成了一团晦涩的黄,狂风大作卷起沙尘又和黄色的苍穹混在一起,天地之间挤在一起,一派苍凉颜色。
褚河倚在门旁,拧眉看着门外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这一隅到底不是栖息的地方,他们也许短暂停留,在这种时候大都仍急切着赶往温暖的家去。
褚河扭头看了眼墙上的圆表,已经是下午两点,那人大抵不会来了,又盯着门外的路口走了会神,褚河放了伙计小王一下午的假,把抽屉里的雨伞夹在胳膊里就锁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褚河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又返身回去,把角落里桌子上花瓶里的水换上新的,才重新锁门而出。
褚河没骑自行车,风太大逆着风走都十分艰难,只能裹紧了衣服缩着脑袋闷头往前走。所幸这条路走了太多次,就算不抬头注意着方向,都能凭借肌肉记忆到达。
风越急,路旁绿化带里刚栽的小树随着风倒,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地而起彻底与风起舞。
褚河手机响起来,声音很快就被风裹着带走了,声音没响几声就重归寂静。
一直走,路上的行人越少,到最后,只有褚河弯着腰在风里,踽踽独行。
雨来的突然,呼啸的风裹着雨倾泻而下,褚河一抬手,外套被吹开灌了一身的雨水,手忙脚乱地打开伞,才发现这伞太久没有早已经锈坏了。
褚河抿着嘴,拿着破伞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站了会,苦笑起来,褚升升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个笨蛋,这种天出门带什么伞。
衣服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就已经被淋透,既然这样褚河也所幸把破伞找了个垃圾桶扔了,就这么直接沿着路往前走。
墓园在郊区,褚河走到的时候已经被淋得想一条落魄的流浪狗,衣服黏在身上,头发贴在眼前,他的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守门人看到他的时候手里正捧着一杯热茶,看到他这幅样子急忙把他叫到屋里,杯子也塞到他手里,“不嫌弃吧?快喝口热水,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
小老头又转身给他找了条干净毛巾,嘴里仍在嘟囔着,“这个天还出来干什么?什么时间不能过来呀!快拿着擦擦!”
褚河站的地方很快就成了一个小水洼,他没坐下,拿着毛巾擦了擦脸,终于睁开了眼睛,对着老头笑,“伯,每年不都这个时候吗,不能来晚了。”